影魔那張怪臉隨之變幻起來，襯著他充滿迫切的語調更顯得十分詭異：“鼻子在不在這個地方？眼睛大一點還是一點……？嘴呢？位置合不合適？”
刀張口結舌半才能出話來：“你到底想幹什麽？怎麽會連自己長什麽樣子也不知道？”影魔聽後越發提高了聲音叫道：“快啊，到底在哪裏，大還是，你快啊……”
“你快啊……”他聲嘶力竭大吼幾聲馬上醒悟過來轉成祈求：“對不住，對不住，你快，我到底長什麽樣子，求求你……”
看到瘋瘋癲癲的影魔，刀心中莫名其妙升起一股憐憫之意，他輕輕伸出一隻手掌，在麵前劃動幾下，一團光影漸漸凝實，現出鼻眼成了一個人像。
這人長的樣子實在普通，一雙眼睛不算太大，鼻頭微圓還有些下塌，下唇稍厚了點，兩隻耳朵微微招風，可影魔卻死死盯著這個平平無奇的人像驚呼出聲。
“這是……？這就是我嗎？”見刀衝他點頭，影魔走近呆呆凝視空中人像半晌，然後臉上慢慢出現口耳鼻眼，看來正是在照著這個樣子幻形。
以前影魔變化麵容都是轉眼即成，可對著這個極其平凡的相貌卻是用盡了心思十分仔細，他一絲絲緩慢改變著臉上形狀更似是在盡情享受整個過程。
“怎麽樣？到底是不是這樣兒？”影魔像個孩子般拉著刀手臂緊張詢問，得到了再次點頭肯定以後，這才開始戰戰兢兢伸手撫摸著自己臉龐。
突然向前快走幾步，影魔盯著湖水中自己的倒影呆呆發楞不出一聲。足足過了一盞茶時間，旁邊的刀突然看到湖麵上漾起兩圈漣漪，顯然是他落下的淚水。
“你心裏一定認為我是個瘋子？其實也沒有錯，影魔，你們一直就是這樣叫我的……”聲音中同時充滿了喜悅和疲憊，影魔癡癡望著水中自己的臉似是一刻也舍不得移開目光。
“不管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我都能變化自如，但是你相信嗎？從到大，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連自己的臉長什麽樣子也沒看過。”
影魔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湖麵連連泛起水紋：“我師父我是從一個乞丐手裏被他買下的，從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沒有見到過我的模樣……”
“什麽十六仙軀，什麽牽絲之體？對我來這些有什麽用？我的每一張臉都是別人的，除了自己心裏的聲音，這幾十年我一無所有。”
“我是誰？這句話每我都會問自己無數遍，我是怎樣來到這世間？我為什麽活著？難道就是為了重複不斷變成別人的樣子嗎？”
他嘶啞叫聲中充滿了對自己的悲憫，讓刀聽了都覺得心酸：“為了等到這一刻，我還得一次又一次變成別人的樣子。直到那時在這裏遇上了你，雖然受了重傷，可是誰也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開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