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你,就讓朕生厭,所以,以後隻要有朕出現的地方,都不許你出現。”
不會痛了,果然,心已經不會痛了。
他說出這樣傷人的話,居然可以淡然的接受了。
她低眉垂首,諾諾應:“是,臣妾謹記。”
那樣的溫順甚至怯懦的回答,讓他更為煩躁,俊逸的容顏上,落了十分的不悅,終於再也不願意同她說一句話,轉身而去。
他總算是走了,一顆惴惴的心,也總算安了下來。
夜涼如水,膝蓋痛楚的站不住,她治好走到邊上一盞石燈,輕扶石臂,辦蹲下身,她用力的搓熱雙手,然後熨帖在疼痛冰冷的雙膝上。
這腿疾是越發的嚴重了,大約是好不起來了。
每每痛到極致的時候,她總用這樣的法子讓疼痛緩和一些。
她再也不是那個嬌寵千金,一星半點的疼痛就可以哀嚎半晌,她也再不是那寵妃驪妃,半丁的不適都讓召喚太醫,讓宮女嬤嬤們伺候個滿屋。
如今的她,早已經學會了忍耐,也學會了如何舔舐那痛楚的傷口。
搓揉了半晌,總算膝蓋舒服了一些,再起身,卻赫然發現他居然並未走遠,而是站在三丈開外的陰影裏,雖看不清他的容顏,但是那雙的昏黃燈光下的金絲龍紋鞋,卻讓她惶恐的再度跪了下去。
“皇上,臣妾不知道您還在這裏。”
黑暗陰影中,他沒有說話。
她一直跪著,好不容易緩和過來的膝蓋,又痛的劇烈起來。
低眉垂眸一直跪著,她的姿態,卑微到了塵土裏。
黑暗中的身影,總算有了一些動靜,漸行漸遠。
再從地上起來的時候,站亦有些站不穩,她卻不敢再在這裏多留片刻,他說過,有他出現的地方,都不許她出現。
可是,整個皇宮都是他的,她又何去何從。
皇後壽宴結束之後不久,宮裏頭傳開了一個消息,說是綠妃在禦花園遇見了長公主,因為長公主頑皮弄壞了綠妃一隻發簪,綠妃和長公主起了爭執,最後綠妃氣急敗壞的給了長公主一個耳刮子。
多麽相像啊,一如當年。
皇後利用完了死去的王子將她拔出,如今,利用皇上唯一一個活著的孩子,要對付綠妃了嗎?
不出意料,皇上責罰了綠妃,無論綠妃如何的苦求解釋,皇上一應不聽,雖沒講綠妃打入冷宮,卻是連降了幾級,就差貶為奴婢了。
自古帝君多薄情,她用了五年來認識到這句話的真諦。
綠妃,不知道要用幾年。
充其量,無論是當年的她,還是如今的綠妃,都隻是妾,是他的玩寵而已。
吳嬤嬤不曉得還從哪裏得了消息,說是當年她懷孕之際在樹上看到的毛蟲嚇的摔倒從而流了孩子,其實那毛蟲正是公主養著的,至於為何無緣無故會跑到她的棠梨宮來,就不得而知了。
吳嬤嬤的樣子很謹慎,還問她要不要稟報皇上,徹查此事,毛蟲雖然有腳,可是要從公主寢宮爬到棠梨宮,卻也並非易事,早在路上就被人踐踏成了肉泥,更何況因為她很怕毛蟲,所以棠梨宮的樹,除蟲害是最為積極的。
公主嗎?
坐在屋中,下意識的撫上平坦的小腹,曾經,裏頭有一個鮮活的小生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