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置玉染於死地,這是一件實在太過艱難之事,叫赫連儀不得不每走一步都十分謹慎。顓頊明的言辭確實是猶如一盞明燈,讓他不禁考量。
安國丞相府中,物件約莫都已準備好了。玉染仍舊扮作太子赫連玉的模樣,站在丞相府邸門外,雙手背在身後,視線遙遙的,不知是看著何處。
不一會兒,玉染便聽見身後響動,扭頭一看,是卓冷煙穿著她的衣衫,扮著她的模樣,連神韻都是恰到好處。
“小姐,真的要帶上我一起回去嗎?我與容襲若是一路同行,許是會被看出端倪。”卓冷煙眼中閃過一抹憂色。
玉染隨意笑了笑,手中的折扇開了又合,她眉眼微動,悠哉地說道:“安國大難臨頭,容襲是不會把我留在這裏的,而且他既然篤定了我和赫連玉這個身份互相串通好了,那麽我就做給他看好了。冷煙你也隻要和之前一樣,沒有什麽的。“
卓冷煙靜默須臾,接著長長舒出一口氣,一雙眸子盯著玉染,說道:“小姐,你確信容襲不會騙你嗎?”
“騙我,騙我什麽?”玉染笑問。
“要是他早就猜到小姐就是赫連玉,要是他一心要連小姐一起除去,那小姐又要如何自處?”卓冷煙一連問道。
玉染眼中閃了閃,接著有些頑皮地笑道:“我如何自處?我還能如何,誰叫——他是容襲呢?”
卓冷煙頓了頓,終究沒有再說下去。
不一會兒,物件都搬得差不多了,馬車也備好了。
容襲走出來的時候,就是見著赫連玉靜靜地看著自己笑了,而卓冷煙扮作的玉染站在一側,眼神忽明忽暗。
“慕容殿下在這丞相府中可是如同自家,來去自在,行事倒也瀟灑了。”玉染一手折扇敲著掌心,一邊笑著說道。
容襲微笑說:“殿下說笑。”
“哦,說笑。”玉染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走下台階,才回頭說道:“你又忘了,我從不喜歡說笑。”
“殿下,請上馬車。”侍從恭敬地替玉染掀開馬車簾子。
玉染朝容襲和卓冷煙瞧了眼,隨後搖頭,“讓他們兩位坐馬車吧,我騎馬就行。”
侍從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應下,“是,殿下。”
這一路回去,馬車走得極快。
玉染騎馬在前頭,回頭看了眼,忽然走慢了些,騎在修子期邊上,抬了抬眉眼道:“你家殿下同我說今日走便可,本殿下便今日回去。不過想來,還從未見他急過什麽的,可是有什麽特殊緣由?”
修子期視線未有看著玉染,半晌之後才隨意答:“公子也是替太子殿下著想。”
“替我著想?”玉染笑了,“有點意思。”
幾人臨安國城門之時已是深夜,便在一旁的客棧歇息一晚,而玉染——竟是難得的徹夜未眠。
整整一夜,並未有人傳來任何消息,但玉染的心中沒有因此而感到有任何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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