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襲的神情看似格外柔和,從窗外透進的月色灑在他的身上,映在他一側的容顏之上,他望著玉染,難得地欲言又止道:“殿下……”
“怎麽了?”玉染好奇。
容襲靜默了一會兒,隨後搖頭,“沒什麽。”
玉染聞言轉而斂起笑意,她瞧了瞧窗外,又看了看容襲,須臾之後起身,還不忘伸了伸手臂舒展,“我有些乏了,天色不算早,我想今日早些歇息。”
“好。”
玉染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仔細打量了一眼容襲,陡然問道:“你身體感覺恢複了嗎?”
“為什麽這麽問?”容襲說。
玉染扭過頭,沒有看著他,“沒什麽,我就隨便問一句,走吧。”
玉染的疲倦由心而發,她敢肯定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受過如此嚴重的傷,也敢肯定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在一兩件事上可以連續躊躇思索好多日。
若說宮中之事算是一件,那容襲之事便是第二件。
若是容襲毒發未曾提前,也許現在就會是另一個局麵。玉染不知,這究竟於她是好是壞。玉染何嚐猜不到其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她猶豫了,是她自己猶豫了不是嗎?
說到底,都是他們兩個自己的安排,怪不得別人的關心。
這一夜,玉染想要安穩地睡一覺。因為她知曉,這些疲憊和痛苦隻不過是個開始,也許,她要走的路還很長。
容襲設局,她破局。她設局,容襲破局。
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
玉染並不覺得容襲會因為赫連玉是她而心中有所動搖,因為言出必行,做事決絕,這才是容襲和她。若是連玉染做事都是不給他人留後路,更不給自己留退路,那容襲又何嚐不是呢?
翌日,兩人過得難得清閑。玉染坐在桌案邊一手撐著下顎,神情悠哉地看著書。而容襲躺在窗邊的躺椅上,陽光透進來,灑在他的身上,叫他愈發地慵懶。
過了一會兒,玉染似是看得乏了,打了個哈欠,又隨手擱下書。她抬頭瞧了眼闔著眼似是睡去的容襲,隨後慢悠悠地起身,走到床邊拿了一條薄薄的毯子,重新回到容襲身側。
她俯下身,墨發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不留神地就落在容襲的鼻尖。玉染笑了笑,將頭移開些,接著將毯子好好地蓋在容襲身上。
陽光雖好,但秋風確實稍微涼了些。
玉染從窗口看去,恰見庭院裏是樊溫走進來的身影,她先樊溫一步開了門,隨後又小心掩上門。
“樊溫,你怎麽來了?”玉染笑問。
“殿下,是前廳來客人了,秦奚現在在那兒等著,叫我過來和殿下說一聲。”樊溫如實說著,隨後從袖中又取出一封稍顯蠟黃的信紙,“還有這信,也是秦奚讓我交給殿下的。”
離玉染上一次進宮已經過去了三日,玉染估摸著也覺得時日差不多了,恐怕接下去她的日子就不會過得這般瀟灑謝意了。她呆在太子府的花園裏,坐在湖邊上,看著夜色撩人,靜謐如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