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安國朝堂勢力兩分,若是丞相玉淵是倒向容襲的,那麽一旦湘王府的勢力被清,那麽隨之可以掌控安國朝局的人便成了容襲。
謝意遠確實是個聰明人,但他現在的膽子還不夠大,還停留在對於長孫延的懼怕之中。他的做法也還稚嫩,容易被人看穿,所以怎麽敵得過玉淵。
而再看安君長孫延本身,他的脾性暴虐,時而變化無常,確實令常人害怕不已。
可一個人單單隻是令人害怕,這是不足以讓人臣服的。隻要他不具備足夠的才華,還有真實的掌控全局的能力,那麽長孫延也就相當於是被臣子握在了手中,不足為懼。
所以,就在玉染將安國朝局與糧草被燒一事聯合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底忽然生出了一個想法,而那個想法更是指向了一個人。
哪怕現在沒有任何的痕跡指向那個人,而玉染的心中卻依然有這般感覺。
玉染絕不能讓湘王府消失,因為隻有實力均衡之時,玉染才能進一步插手。
“湘王府如果再被壓垮,那麽這安國朝堂之上,恐怕得是丞相說了算的。現在的長孫延,對湘王的猜忌是在太大,讓他一時間再無法將其他的視線分到丞相玉淵的身上,所以玉淵那裏還是太好過了。”秦奚搖頭低歎了一聲,接著慢慢抬眸定睛去看玉染,秦奚的眼底是清晰而平靜的,他說:“所以,這麽一來,殿下的猜測恐怕又都歸結到了那個人的身上。”
既然這一次的事情不是長孫延有意扣在長孫毅身上的,那麽照現在的局勢來看,會這麽做的人隻有一個,也就是容襲。
玉染輕輕闔了闔眼,她將杯盞隨手擱在桌上,杯盞的底部與桌麵間發出了低脆的磕碰聲。
玉染似是靜默了良久,她完好的右手手肘慢悠悠地支在桌麵上,手心托著臉頰一側,原本便垂在耳後的墨發隨著她偏頭的動作驀地滑落至她的臉旁。
明明她聽見的應該是一件驚人的猜測,可在這一瞬,好似無法在她的心中掀起絲毫的波折。
事實是,玉染的心中並非毫無波瀾,而是早已亂過了無數遍,所以到了最後被人當麵說出來的時候,也就提不起感覺了。
“現在湘王人呢?”玉染揉了揉額角,睜開眼睛問道。
“就在剛才被招去了王宮,我也是等到消息都落實完了,才過來尋殿下的。”秦奚溫聲說道。
玉染思量片刻後說道:“罷了,就算長孫延急不可耐地想要給湘王定罪,那暫時也是做不到的。就算薛言是湘王的直屬臣下,那麽他現在也無法證明就是湘王指使薛言去燒的糧草。更何況,燒毀糧草的並非薛言,而是另有其人,他們一時半刻查不清的。最多,長孫延有了暫時可以怪罪湘王管理臣下不當的理由,然後再將此事作為日後可能發生之事的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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