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聞言,轉過頭去,重新麵對著長孫宛然。她輕輕籲出口氣,接著釋然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宛然你不必掛心。我突然覺得有些頭暈,想要回去再補一覺,宛然你還要再繡一會兒嗎?”
“頭暈,南玉你還好吧?”長孫宛然憂心地問了一句。
玉染微笑,“不打緊,許是昨夜沒睡好,所以困乏了些。”
“是嗎?可是嚇死我了。”長孫宛然鬆了一口氣。
“那我先回去了,宛然你也差不多該休息休息,出去走走了。”玉染已經走到了屏風邊,但仍舊不忘提醒長孫宛然道。
“好,我知道了。”長孫宛然點頭,目送著玉染離開。
玉染往自己院子走的一路上,心底都覺得不踏實。
長孫弘拿來的那幅畫卷上的女子確實是她沒錯,可這幅畫根本就不是長孫弘所畫,甚至以長孫弘的緊張來看,似乎長孫弘根本就不想讓她知道這幅畫的存在。
玉染微微仰頭,看了看冬日的天空,感受著風動雲舒。
那一刻,她忽然有一種直覺,這幅畫上的人,也許並非是現在的南玉,而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赫連玉。
可是,如果說她的猜測並沒有出錯的話,那麽這才是令人最可怕的一點。
為什麽在長孫弘的手上會出現赫連玉的畫像?
再看剛才長孫弘的反應,玉染心中的感覺十分不好,隱隱約約,她覺得有什麽要開始變了,開始讓她拿捏不住了,她也開始莫名地心慌起來。
其實,說到底,現在的玉染並非一個膽子很大的人,她沒有赫連玉當斷則斷、心如堅石的魄力,也沒有運籌帷幄、步步為贏的能力。
現在的玉染,隻是湘王府一個普普通通的南玉,她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擺脫得了如今的命運。
莫非--真的要等她變回赫連玉才可以嗎?
隻是,現在還不是談及她的問題的時候。現在,在玉染的印象裏,最大的問題就莫過於湘王府。
湘王府受製於安君,而還有十餘日,安君長孫毅便會到來了,屆時的動亂一定會使湘王府滿門身處險境。秦奚那裏至今都沒有跟玉染說過什麽提議,似乎是有意想要將她隔離於此事之外,但玉染又哪裏是個閑得住的人?
玉染回到自己院中的時候,難得竟有一日瞧見自己的屋裏空蕩蕩的,沒有那個近日來日日出現的身影。
玉染眉眼微揚,微微偏了偏頭,又從屋子裏退了出來。她站在自己房門外,左右環視了一眼,雖說什麽都沒有瞧見,但她仍舊喊了一聲,“子期,你在嗎?”
修子期不負玉染所望地出現在她的麵前。
玉染看著眼前依舊身著一襲單薄青墨色衣衫的男子,其實心中是既複雜又尷尬的。
修子期對她親口承認,當初要殺她,最後害得她重傷落下山坡的人正是他。
玉染想,如果說現在她還要把自己裝得跟個沒事人一樣,還平平靜靜地可以和修子期談聊,那麽是不是顯得她太假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