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不安

當嫣然醒來的時候已經聽到窗外小鳥嘰嘰喳喳地叫著，室內空無一人，也許沈卓出去弄食物去了吧，她下了床，今天感覺身體似乎有了些力氣。她來到薛冷的床邊，聽著他均勻的呼吸，他的樣子就像熟睡的嬰兒一樣，隻是臉色是那樣的蒼白與憔悴，裏麵透露著某種不安的因素。她坐在床邊，近距離地觀察著這個冷淡的人，似乎他對她很冷淡，淡到不願意和她講話，不多看她一眼，但有時會做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就像是惡做劇，又像是戲弄她，但有時他會為她舍去自己，這是一個怎樣的人。她隱約地感覺到自己對他的依戀，似乎是因為當她第一眼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她，就像小動物一樣第一眼看到的就認為是自己的媽媽。而她也把他當成自己的依賴。在冥想中，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當眼前多了一碗肉粥，一個細微的聲音，才讓她回到現實中來。 “吃飯吧，瞎想什麽呢？”沈卓把食物遞到她的手裏，不小心觸碰到了她的手，她把手縮回去。隻是對他笑了笑，並沒有想說話的意思。 他訕訕地走開，也許她就不曾接受過他，他們之間存在著遙遠的距離，就連那觸碰的試探也被拒絕，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很想知道，但他卻問不出口，他知道那是隱私，他們不想說，他也就無從知道。他很恨薛冷，是他把一個如花的女子搶走了，最關鍵的是他第一個愛上的人，雖然他此時還不知道什麽是愛，但他隱約地感覺到，那是來自心底的一種喜歡，一種期待。他恨恨地坐在旁邊注視著昏睡的人，他想所幸不要救　他，或許，她會屬於他自己，現在的他很自私，他想獨占嫣然。 嫣然感覺到後背森冷的目光，由背脊產生的一種寒意席卷全身，當她回頭，看到一雙不帶感情冰涼的目光，嫣然感覺到害怕，那裏包含著更可怕的東西，“你，你怎麽了，你的眼神讓我好害怕？” 嫣然地聲音把他拉回來，他眼神也不再冷，而是變得暖暖的，像五月的陽光，“沒什麽，隻是想一些事情，你怕什麽，有我呢！”他走過來，握住她的肩膀，想給她力量，她卻似有意，又似無意地不經意地抖落他的手。 “你的眼神很嚇人，像是要殺人！”她的聲音很小，她也不確定是不是那種眼神。 “瞎說什麽呢，哪有的事。”他輕描淡寫地說，揮掉心頭的失落。 “你一定要救他，不要讓他死。”她抓住他的衣角，眼睛裏充滿乞求。 他不忍她傷心，“好，我答應你，我一定救他。”他的手撫上她的發絲，她的發好直好滑好柔啊！ 她重新坐下來，把粥端起來，沒有送到自己的嘴邊，而是輕輕地送到薛冷的嘴邊，喂他。她把稀些的粥放進他的嘴裏，然後不時地把流出來的粥擦掉，她的淚流了下來，像是對沈卓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一定要救他，再這樣下去，即使沒被毒死，也會被餓死的。”淚水滴進碗裏，讓原本厚稠的粥變得稀薄了。 “不要浪費了好東西。”沈卓一把搶過嫣然手中的碗，把混合著淚水的粥吃下，那味道很難咽，鹹澀中帶著對別人的關心。他不想讓她傷心，她難過，他就感覺自己的心淌血，他要幫助她，哪怕失去她，隻要她快樂，他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