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後一秒,絕不認輸的千夜。
寧可流盡最後一滴血,也不會向任何人低頭的千夜。
溫熱的液體模糊了寶兒的視線,往事如海潮般湧上她的心頭,遙遠的記憶將眼前覆蓋。
她記得,那時她還小,來了大姨媽,嚇的哭,以後每次大姨媽來都會痛,她害羞,和誰都不肯說,那幾天總會痛的要死要活,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屋裏。
很多人都關心的問長問暖,但她害羞,死也不肯說是大姨媽來了肚子痛。
隻有千夜,哄她說,他學了一套推拿本事,可以強身健體,哄著她,每天幫她推拿。
奇跡般的,她來大姨媽時,疼痛的症狀一次比一次輕。
當時她沒有在意,以為每個女孩兒都這樣,剛來時會痛,多來幾次就不痛了。
直到很久之後,她無意中在千夜的房間發現一本推拿書,而用推拿治療痛經的那一頁折了角,還仔細的寫了許多小字的筆記,她才知道,千夜所謂的強身健體的推拿,實際上是治療痛經的。
家裏那麽多愛她的人,隻有他發現了她這個小秘密,而且很小心的不戳穿她,而是費盡心機的找了不用吃藥也不用打針的法子醫好了她。
她聽爸媽說過,這世上有兩種男人,一種男人是說的多,做的少,平時說的天花亂墜,但遇到事情,他躲的比誰都快。
而第二種人,是說的少,做的多,遇到事,他會不言不語的用他的肩膀幫你承擔所有,並且當做是理所當然。
千夜,無疑是第二種人。
還記得那年她和哥哥們去瑞士滑雪,她太貪玩,凍傷了腳,怕哥哥們又關心又心疼的絮叨她,她偷偷忍著,誰也不說。
可是那種滋味,太難受,像無數隻螞蟻在她鞋子裏咬她,苦不堪言。
晚上,躺在被窩裏,腳上的凍瘡癢的更加難受,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千夜敲她的房門,給她送來一盆深紅色的藥汁。
千夜將她的雙腳泡在藥汁裏,癢的她抓狂的腳丫立刻舒服了。
千夜蹲在她腳下,幫她按摩足底的穴位,說是可以增進血液循環,促進凍瘡的愈合。
那麽久了,她現在還能清晰的記起修長好看的十指,十指如玉,骨節白皙,映著深紅的藥水,難以描敘的感覺,將那一幕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心裏。
往事如潮,一樁樁,一件件朝她洶湧而來,將她淹沒覆蓋。
她開始哭,痛哭,拍著前座的椅背大喊:“回去!回去救他!”
她不要他死!
不要!
他隻是失手犯下一個無法彌補的錯誤而已,不能因此便抹殺他曾經為她做過的一切!
千羽回頭看了她一眼,又和千林對望,兩個人的眼中,是一樣的心意。
不能回去!
回去,救了他,將他帶回庾家,不過是一輪新的侮辱折磨。
死去,如今晚這樣,英勇的死去,才是對他最好的選擇。
千羽轉過頭,猛踩油門,汽車不但沒有掉頭返回,反而加速朝庾家別墅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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