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確實是亂了,大街上已經沒了什麽人,走不多久,就碰上了一隊人馬,一碰麵,騎士們就拔出了鋼刀,氣勢洶洶的殺了過去,顯然是碰到了敵人。
箭矢嗖嗖的就升上了天空,沒怎麽經曆過戰陣的竇靜當即大駭,再也顧不上什麽大家子弟的麵子,順勢爬倒在戰馬上,祈禱著諸路神佛,不要讓自己受那萬箭穿心之苦。
就在這時也不知是什麽重物撞上了他的腦袋,當時竇靜就眼冒金星,腦袋一歪,就暈了過去。
昏過去之前,他還在想,吾命休矣……
當竇靜悠悠醒轉的時候,首先草木的芬芳便飄入了他的鼻端,頭疼欲裂的他眯著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才扭頭四顧。
他腦袋中自然是一片漿糊,思維還停留在那生死一瞬之間,沒納過悶兒來呢。
“竇長史醒了……”有人在喊著,聽在竇靜耳朵裏卻忽遠忽近的有些不真實。
直過了半晌,他被人七手八腳的扶起來,灌了一碗水,竇靜才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腦袋被重擊了一下,到了這會兒,這位並州總管府長史難受的恨不能再昏過去了事。
後腦腫起了一個大包,暈眩感時刻在伴隨著他,還時不時的要幹嘔幾聲,這顯然是輕微腦震蕩的症狀。
身上有些擦傷,都不算重。
這裏已是野外,林木稀疏,是在一片樹林裏麵,不遠處不時傳來戰馬的嘶鳴聲,聽著林子裏麵鳥雀蟲兒的鳴叫,竇靜終於安心了下來,這是出了雁門了。
再看周圍散落在林間的兵士,顯然少了很多,這些人身上幾乎各個帶傷,橫七豎八的裹著布條,卻還是有血跡殷出。
那個大漢很快出現在他麵前,肩膀上也受了傷,走路也一瘸一拐的了。
見了竇靜,大漢躬身敲擊胸膛,笑道,“萬幸萬幸,沒傷著了竇長史,不然的話,咱們回去可不好交代。”
聽了這話,早有預感的竇靜終於算是安心了,可他看了看大漢,又低頭瞧了瞧狼狽的自己,不由苦笑道:“幸與不幸,誰又說的準呢?敢問將軍如何稱呼?又為何將竇某綁來此處?這裏又是……”
他這人確實性情比較頑固,到了這會兒,還不忘譏諷人家一句呢。
大漢好像沒聽出來,隻是道著,“好叫長史得知,末將乃雁門兵曹參軍陳克己,雁門太守陳郡尊便是末將叔伯。”
“叔父命我率人送長史回去晉陽,因事情緊急,得罪之處,還望長史莫要怪罪……”
雁門太守陳孝意?
竇靜當時腦袋就又有點暈眩了,幹嘔了幾聲。
陳克己立即上前,給他捶著後背,殷勤之處,一覽無餘。
半晌,竇靜才又喘息著問,“陳太守這是……何意?為何要送我出雁門?雁門城中可是出了變故?”
雖然身上很難受,可竇靜的心裏卻已經貓爪一樣癢了起來,雁門若是真的亂了,那……
陳克己之後說的話,簡直讓竇靜如聞綸音。
“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叔伯說……李定安那賊子交通突厥,不但受了突厥人的禮物,還想娶突厥伽藍公主為妻,叔伯不欲從其為亂,嚴詞拒之,那賊子就想殺我叔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