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話,李神通也不會將介休交給李定方來駐守。
而對於李定方來說,那是絕對不會想到,當日被他鞭打的抱頭鼠竄的小小流民,在這不到十年的時間裏,便在馬邑邊地乘風而起,一躍而為天下諸侯之一。
更想不到的是,他隨大軍乘勢而來,沒有將這個亂臣賊子捉住羞辱一番不說,二十多萬大軍更是一戰而潰。
當然,有些事情是他這樣的人怎麽也想不明白的……
說起來李定方見機的還算快,當薛萬均,王智辯趁夜而來,欲圍晉陽的時候,他就已感到不妙至極,大軍消息斷絕已經多日,此時來的卻是成群的敵軍騎卒。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是驚駭莫名。
先逃的不是李定方,而是上黨來的一個領兵校尉,還好的是沒人想著獻城,不然的話,像李定方這樣的關西將領,一定是他們送給敵人最好的禮物。
而軍心一亂,以李定方的威望和才能,根本無計可施,他和裴寂也差不多,都是來這裏撈取功勞的,順便也許還能借機報一報私仇,與敵征殺之心可不多。
於是乎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李定方還想瞧瞧局麵再說,棄城而逃畢竟是一樁重罪,若前方大軍無礙,他就這麽扔下介休跑了,回去之後就是砍頭的罪名,說不定還要累及家族。
可有人先逃,城中軍心不穩之下,他麾下的一千關西軍也是人心惶惶。
眼見城中越來越是不穩,李定方害怕了,而磨蹭到後半夜,唐軍後軍的潰兵終於陸續來到了介休,這都是些漏網之魚,大多數都繞開介休繼續跑了,隻有少數還想進入介休休息一番。
城外的薛萬徹和王智辯兩部也並不著急,唐軍大潰已成定局,犯不上在夜晚漫山遍野是追這些零散逃卒。
這個時候,其實兩個人漏過了一條大魚。
披頭散發,已經棄了戰馬,脫了戰袍的裴寂,就在十數個親兵的衛護之下,淒淒慘慘的路過介休,往雀鼠穀方向逃了。
於是,介休城裏第一次接到了準確的戰報,大軍也許已經敗了。
李定方早已膽寒,聽到這樣的消息當即就率領心腹趁夜出了西城,將介休扔到了身後。
這個時候所謂的介休守軍已是四分五裂,李神通所謂的進可攻退可守在此時看上去就像一個活生生的笑話。
就算大軍未敗,消息斷絕良久,又有大隊敵軍縱馬而來,都會對留守後方的唐軍會造成無與倫比的心理壓力。
唐軍的後路看似險要,其實薄弱的不堪一擊。
等到李破率軍到達介休,日月星辰旗已經再次飄揚在介休城頭。
薛萬徹,王智辯兩人率軍追至雀鼠穀北口,又收攏了俘獲降卒千餘,這才意猶未盡的在雀鼠穀外停了下來,與駐守雀鼠穀的裴世清部對峙。
近十萬大軍,再次匯聚於介休。
這是真正的得勝之軍,士氣高昂的好像能衝破天際一般。
李破傳令大軍在介休休整一日,全軍上下歡聲雷動,征戰三月,終是大勝一場,壓抑了許久的喜悅像火山一樣噴發了出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