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孫思邈怎麽會給他,以藥酒補身卻還要看人來定,擱在酒家販賣於孫思邈看來,純屬是害人性命的勾當,分外講究醫德的孫思邈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即便好友聽到有酒喝,便連聲相求,也沒有答應。
而今日裏這家酒肆也頗為熱鬧,還沒等王績和孫思邈離去,又有馬車停在酒幡之下,隨即從上麵攏著袍袖,縮著肩膀鑽出一位來。
這位年紀看上去比王績兩人都要大上許多,穿的也頗為華美,不過這人卻是認得王績和孫思邈,眼睛瞅了瞅就屏退仆從笑著來到兩人麵前拱手見禮。
店家在旁邊又是賠笑連連,顯然來人身份並不比王績兩人差了。
這位姓何,不用問了,正是避居晉陽的何稠家的兒子。
這下王績也牛不起來了,何稠乃隋室舊臣,不但是有隋一朝的建築大師,官高爵重,而且也曾領兵征戰。
如今滿天下數數,資格比何稠老的,官爵以前肯定沒他高,官爵以前比他高的,資格肯定沒他老。
來到晉陽之後,更是一枝獨秀,什麽人見了都得稱上一聲何公,此後再收徒眾百餘,估計是想在晚年弄出個桃李滿天下的美名。
和人家一比,王績這個假隱士也不得不收起他那傲視王侯的做派,笑臉相迎,卻是不比他的好友,雲淡風輕,對誰都是一副醇厚有加的溫和模樣。
簡單說了兩句,兩個人就都知道,蕭後生辰快要到了,何氏因進獻服飾,何稠的兒子重掌大府。
今次蕭後生辰,他也就領了準備壽宴之事,晉陽春這樣的晉陽美酒自然不能少了。
王績晃悠著爬上車子的時候還在嘟囔,“此等時節,還要為什麽壽宴奔走,吾觀何氏……也不過如此……”
孫思邈笑笑,將他推上馬車道:“你我皆無為官之心,又何必為此憂煩?”
從這簡單的對答中可以看出兩人心性之不同,當然,也免不了透露出他們政治上的不敏感。
何家的兒子能這麽大大方方的四處奔走,並不忌憚告知於他們這樣的閑人,那隻能說明一件事,總管府同意了,不然的話,何稠又不是傻子,讓身邊唯一的兒子緊著往坑裏蹦躂。
屋裏的徐世績此時卻是恨恨的跟張亮說著,“終有一日,我要在那王績門前痛飲,讓那酒蟲不敢出門相攔。”
好吧,這位也是喝糊塗了,瞧瞧這點誌向吧……
當然了,誌向這東西也要分時間段的,如果是在河南領兵的時候,徐世績的誌向肯定是遠大的,現在落魄了,對自己將來的期待值順便也就降低了不少。
張亮這裏則緊著給徐世績補課,心裏還一邊在念叨,以前挺聰明的一個人,到了晉陽怎麽就蠢成這樣了呢?他這個累就不用說了。
隻是徐世績可一點都不比別人蠢了,和王績稍稍口角一句兩句,王績那酒鬼轉頭就給忘了,徐世績這裏也沒當什麽大事兒。
他現在在琢磨著,到軍前效力是他唯一的出路,張亮給出的這個機會不好不壞,他也缺少選擇的餘地。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