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臣下們的相互指摘,也隻是氣急之下,君前有所失儀,他向來自詡度量恢弘,並不會在意這些的冒犯。
當他擺了擺手,眾人便安靜了下來,蕭銑嘴角微彎,露出些笑意道:“前年王世充敗亡,去歲李淵身死,風雲變幻,莫過於此……”
到這裏他歎息了一聲,接著道:“今王世惲西投李定安,河南空虛有目共睹,半年來議論紛紛,也該有定計了,蕭卿,你向來智謀深遠,屢有卓見,不妨朕該如何呢?”
周法明聞言,皺眉看了看對麵的蕭閬,心中道了一聲果然如此,皇帝的傾向已經很明顯了,他想用兵於河南,不然此時開口話的就是他周法明了。
蕭閬順勢起身,躬身一禮道:“依臣之見,應盡快起兵,進據河南。”
完直起身來道:“自至尊起兵以來,剿滅暴民,平朱璨於淮右,驅林士弘於江夏,之後輕徭薄賦,與民休息,積聚日足,遂百姓歸心,豪傑競相來投。
想昔日孫吳據有江南,常思北上中原,蜀漢領有巴蜀,也曾數出祁山,為何?江南富庶,巴蜀豐足,卻皆有偏安一隅之勢,若不能與人爭雄於中原腹地,早晚必為他人所趁。
前宋齊梁陳,皆有諸侯之姿,與人隔江而治,也不過一時之興也,今至尊承祖宗之誌向,重又領袖江表,若不能奮戈北向,又與前朝何異?
眾人畏懼者,不過李定安之兵勢而已,杜伏威,竇建德也因於此,不敢進據河南,此正顯我威勢之時,怎能怯懦?
李定安兵鋒雖利,可以我看來,也不過逞凶一時而已,其人出身微賤,居於晉地一隅時還則罷了,今其方入西京長安,又得巴蜀,據傳西北李軌,梁師都也為其所並。
正所謂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以其卑賤之身而禦豪傑之士,敗亡隻在朝夕,還不自知,窺視河南,欲與我爭雄,此正其敗亡之始也。
所謂予弗取,自受其咎……此時河南空虛,竇建德逡巡不入,我若揮兵取之,一來可震懾竇建德,二來或可借東都洛陽,引李定安東來,隻需稍挫其鋒,關西群雄定會不甘蟄伏,擊其項背。
到得那時,掃平下,隻在須臾。”
殿中很多人都在點頭稱許,這也顯示出一個冬的辯論誰占據了優勢。
即便周法明並不同意他的觀點,可在蕭閬準備多時的演之下,也有些意動了,他和蕭閬其實是有著共識的。
那就是李定安新入關西,立足未穩,也就是擴張的腳步太急,難免絆腳,此時正是對其用兵的好機會。
再加上杜伏威,竇建德都來信結盟,杜伏威也就罷了,竇建德肯定是被李定安給嚇著了,若不能趁此良機做點什麽,他們還有何麵目立於朝堂之上?
可他與蕭閬不同的是久經戰陣,之前很多的探報上都的很明白了,潼關,弘農可能聚有重兵。
而從北邊氣轉暖開始,晉地的糧草便在流水般運往關西,周法明可不會認為這些糧草都是給關西的百姓吃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