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兄弟在洛陽作威作福不是一兩,十多年的時間裏,王世充沒少在河南折騰了,殺的人數都數不過來。
那些義軍首領就不用了,跟著李密攻打洛陽,結下血仇無數,即便後來有些人投了王皇帝,那也是迫不得已,如果現在王世充還活著,想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的人排滿了朱雀大街都富裕。
還有那些洛陽門閥,比如王皇帝殺了獨孤機,那是獨孤氏中人,殺了裴仁基,那是河東裴氏的子孫。
還有現在長安正受寵信的長孫氏,也是被王世充逼迫才逃來了長安。
隻要想想這些,王世惲就渾身發冷,睡不安枕。
若不是形勢所迫,李破又娶了王氏的女兒,不然他即便去投竇建德也不會來長安找死,這些年洛陽人家西逃的多不勝數,如果沒人護著當時就能把他們兄弟給撕了。
所以他帶著弟弟入宮,是來求官的。
半年了才借著大年初一入宮省親之機來見,明他心裏確實有譜,也有著足夠的耐心,沒急著上躥下跳的惹人猜忌。
而且他想要求個外放,長安太危險了……
從這一點上來,王貞比之高寶兒可差的遠了,外麵沒人幫襯不,還需要她在宮中的支持,你上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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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貞裹著厚厚的貂裘,縮著的身子,站在殿前的回廊之下,正往遠處巴望著。
她和高寶兒到底不一樣,她就住在了清寧宮中的凝香殿,時常便跑去尋阿史那香玩耍,時不時的還能和皇後飲個茶,話。
有時還可以隨著長公主李春出宮去晃一圈。
宮嬪來到這個份上,其實就是最得寵的那麽幾位了,可見當年的苦頭沒白吃。
見她略有焦急,貼身女官便笑著道:“娘娘站的累了吧?這真冷,娘娘可要心些身子,前些時娘娘病那一場,可把奴婢們給嚇壞了呢。”
站在旁邊的執事宦官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即便帶著兩個宮人去殿內搬來了胡椅,還鋪上了厚厚的軟墊。
王貞就笑,“我這麽坐著迎接父親和叔父可是失禮的很了。”
嘴上著卻還是一屁股坐了下來,她時常和李春幾個相處,規矩什麽的對於她們來都如浮雲。
再皇帝也喜歡她們活蹦亂跳的樣子,每次見了都笑眯眯的充滿了鼓勵,也就讓她們越發大膽了起來。
主人什麽樣子,奴仆便也什麽樣子,與娘娘笑笑,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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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惲緩步行於宮殿之間,相比當初去到河東見李破時,也不過兩三年的工夫,他便老的不成樣子了。
須發都已花白,黑瘦的好像一陣風來了就能把他吹走一般,身上也帶著明顯的陰鬱氣息,讓人不敢輕易親近。
左顧右盼間,王世惲依稀好像回到了洛陽宮中,那裏的宮宇和長安多有相似之處,兩座大城都是宇文愷,何稠等人督建,布局之上自然多有相類……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