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也笑,“武兄說笑了,以小弟的職位而言,可比不過武兄,將來怎樣也不好說,咱這裏還專幹得罪人的事情……
在河南的時候,眾人便視我若虎豹豺狼,去到晉地也差不多,回去長安,嘿嘿……就怕到時想登武兄家門也不可得了。”
武士彠笑容略僵,不由想起了李淵身邊以宇文修為首的那些人,心裏大跳了兩下,轉眼就隱藏了情緒,搖頭失笑道:“俺武某人可不管那些,日子長了賢弟就知道俺的為人了。”
聽兩人的說話其實就知道,他們還在試探階段,河南賊可不好糊弄,來自晉陽的大富翁也很油滑。
他們之間很難產生真正的交情,最多也就是官場交往而已,有用了便稱兄道弟,沒用了立馬掉頭而去,和武士彠以前交往的那些人沒有本質的區別。
可武士彠還是願意跟這樣的人交往,並渴望融入到這些人當中去。
張亮沒什麽好說的,在官場中廝混了多少年了,從一個農夫變成了城府深沉的官場中人,經曆非常之勵誌。
所以在跟武士彠的交往當中,他無疑占據著主導地位。
兩人推杯換盞中,也不再注重什麽官場規矩,出身都不高,做給誰看呢,所以兩個家夥緊著又吃又喝,填飽了肚囊才一邊飲酒一邊說話。
他們不缺少共同話題。
張亮此時就問起了京師的情況,武士彠才起複沒多久,還立即就離開了長安來江陵任職,所以隻能撿著自己確實知道的跟張亮說一說。
張亮也不以為意,他知道武士彠剛起複不久,朝中人事上的變化不小,在武士彠嘴裏很難聽到太多有用的東西。
可武士彠並不會讓他失望,這些年長安門閥的消漲,市井中的傳聞,武士彠都知道個大概。
而且他是個很會講故事的人,很多事從他嘴裏講出來和別人說的就是不一樣,很有點趣味橫生的感覺。
武士彠也不是一味的當個說書之人,間或就要打探一下張亮的底細,兩個人一個多月以來差不多就是這種相處模式。
隻不過張亮就要離開江右回長安述職了,所以嘴巴沒有以前那麽嚴,在新近結交的官場友人麵前,他必須要透漏一些底細,好讓對方知道,跟自己結交那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俺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之類的小人物。
於是武士彠便從他口中聽到了徐世績,魏征,薛萬鈞,趙世勳,王慶等人的名字,這些人都是皇帝心腹。
一個兩個也就算了,這麽多人連在一起,也就顯出了從龍舊臣的深厚底氣。
開國之臣就是這麽難纏,不然的話那些開國君王們也不會忌憚於他們,因為這些人之間就算也有矛盾,但同源而出,總歸都還有著情分,相互聯結,互為奧援之下,確實讓人分外忌憚。
說著說著,武士彠就有點自卑了。
看看人家,一個農家子而已,到了今日卻已成了氣候,他呢,在晉陽跟了李淵,就算李淵沒死,他能跟外人這麽理直氣壯的說,劉文靜,裴寂,劉弘基,長孫順德,柴紹等人是他的朋友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