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來長安也兩年多了吧?”李破隨口問著。
杜伏威道:“是啊是啊,時日過的還真快,臣遷過來也有兩年了,過的頗為快活,全是托了至尊的福,家人們也安穩,不用再擔心誰打過來,大家好去逃命。
臣當年的心願也了的差不多了,現在一心隻想著給至尊效力,報答您的恩情。”
瞧人家這話說的,都快趕上李破了,天下烏鴉一般黑,這些割據一方的諸侯啊,各個都不是一般人。
李破比較欣慰,當年稱王稱霸的諸侯現下就剩下了三位,他當了皇帝,剩下兩個活著的都挺老實,在他眼裏都是珍惜生物。
“卿也不用這麽客套,人這一輩子啊,選的哪條路,能走到什麽地步看的其實都是各人的眼光。
卿的心思靈巧,沒有太多的爭雄之心,現下過的就好。
說起來,朕就爭強好勝一些,勝了還好說,敗了的話也就沒了退路……”
杜伏威深有同感的點著頭,當過一方諸侯的人,那種時刻如履薄冰的感覺不可能沒有體會過。
“若非至尊統有天下,換了是旁人,俺哪敢就這麽放下刀槍,帶著家人來長安相投?”
這兩位說起了“肺腑之言”,半真半假的,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麽,恐怕隻有他們自己才能清楚。
不過相處模式倒是固定了下來,和普通君臣相處分別不大,就是杜伏威膽子要大一些,時不時的提一下自己的過往,試探試探皇帝的態度。
從這裏可以看的出來,即便兩年多過去,他的不安全感還是有一些的。
此時李破見火候差不多了,說道:“長安這地方確實不錯,天下氣運所聚,稱得上一聲人傑地靈,可待的久了也是無趣,卿可願意出去走走?”
杜伏威明顯的愣了愣神,抬頭看向李破,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皇帝的神色,又在心裏好好琢磨了一下,才道:“至尊何出此言?臣在長安待的好好的,可沒有一點遠行的打算。
再說了,臣這等身份怎好出行?出了長安城走的遠些,怕是也不成吧?”
如果不是李破一直以來待他深厚,說不定這會他就以為李破要找個由頭殺了他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邊說著話,他後背上已經冒出了不少的冷汗,緊著在想最近有沒有幹什麽出格的事情,或者是不是說了一些什麽不該說的話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
要不然就是有人栽贓陷害,心裏一下變得亂糟糟的沒了定數。
看著他的樣子,李破馬上擺了擺手,給了他一顆定心丸,“莫要胡思亂想,最近新羅來使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杜伏威摸上自己的胡子,暗中使勁拽了拽,借著疼痛穩住心神,“臣倒是聽人說了一嘴,也沒在意……新羅……以前臣在海上行走的時候聽人說起過,就是在北邊,沿岸都是竇建德占下的地方,臣的海船也不好停靠,所以沒去過那邊……至尊是說……”
李破笑著舉杯,“來,先飲上一盞,壓壓驚。”
杜伏威哭笑不得的舉杯,心說之前和皇帝相處都很愉快,即便談論大事,也沒這麽嚇唬過他,這是做皇帝做久了,開始尋人開心了嗎?倒是和他老杜差不多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