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太子的能耐,若想查出尤離在隱冬山的住處,並不是一件為難的事情。
所以太陽還沒下山,姚梨就已經站在尤離的門前。
不得不說,尤離還真是個隱士。幾間竹子撘的屋舍,連帶著一方用竹籬圍起來的小院,一條用青石鋪砌的蜿蜒小路從院子門口直直連到屋舍門前。
院子的角落裏栽著兩株梅花,一紅一白,這會子開的正好,相交輝映著。另一邊,則栽了一片鳳尾竹,皚皚白雪下那鬱鬱蔥蔥的綠,讓人在寒冬臘月裏瞧見春的生機。
“你是什麽人?”姚梨站了很久,忽然被背後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姚梨回不過頭,身後有一個中年男子,站在冰天雪地裏。他穿著洗的發白的棉袍,身形略顯清瘦,兩片劍眉直入鬢間,鼻梁英挺目光深沉。狷狂的容貌,倒是與他身形不符。
“閣下可是尤離先生?”姚梨不敢造次,迎著男子麵,規矩的作揖。
男子卻是看也不看姚梨一眼,徑直從她身旁越過,進了院子,隻留下冷冷的一句話徜徉在寒風裏。
“不管你是為何而來,都請回去吧!”
“若我為春玉而來呢?”眼看著尤離就要走入房中,姚梨慌忙跟上,大聲說道。
尤離果真因姚梨的話,站住腳步,回頭望著她,眸光冷的仿佛要將她凝結成冰。
“姑娘,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脾氣不怎麽好?”
“哈哈哈!”姚梨並沒有被尤離嚇住,反而捧腹哈哈大笑出聲,那笑聲裏似乎充滿著對尤離的失望及鄙夷。等笑的夠了,姚梨才是邊搖頭邊歎氣,轉身離開。
“世人皆說酒魔尤離對妻子春玉一往情深,不曾想也不過如此。倒是我錯看了,錯看了。”
“你站住,把話說清楚。”未等姚梨走遠,尤離大步追上來,擋住她的去路。
姚梨斂了麵上的笑意,抬眸看著尤離,眸光淬著冷意散著鋒芒,“春玉是個醫者,她創辦的回春堂在京城裏頭,救治了不少窮苦百姓。但是春玉故去後,先生可知回春堂如今如何?”
“這……”自從春玉故去後,尤離一味沉浸在失去愛妻的悲傷裏,哪裏還顧得了回春堂。
早就猜到尤離答不出來,姚梨自顧自話道:“回春堂失去春玉支持,已經瀕臨關門。莫說照顧窮苦百姓,眼下的回春堂也是自身難保。”
“那又如何?”不明姚梨話裏深意,尤離不以為然。
“那又如何?”姚梨聲音陡然拔高,掬著尤離的目光驟然冷下來,“虧先生還自稱自己愛春玉,卻連她的夢想都守護不住,何以言愛。春玉為回春堂所做的,難道還需要我告訴先生?”
“這……”尤離當然知道,春玉的醫者仁心。但春玉就是死在照顧病人的勞累下,這讓尤離無法釋懷。
姚梨也不理會他,繼續道:“先生隻知道沉溺於悲傷,可曾想過,先生如此可是春玉想見到的?”
被姚梨眼裏逼問,尤離陷入沉默。
“先生若真是愛春玉,有千百種懷念她的方法,為何隻用了最無用的一種。先生在釀酒上素有大才,大可將自己對春玉的情誼釀在酒裏,讓世人都能記著春玉。也好過先生在此,碌碌無為的虛度餘生的好。”見尤離被自己打動,姚梨趁熱打鐵,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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