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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魏知縣被圍住了,臧典吏趕緊命衙役護駕。
別看皂隸們平ri裏煞氣逼人,卻不敢碰秀才相公們指頭,反倒不少人挨了黑腳。
臧典吏想要表現番,無畏的擋在老爺麵前,卻被魏知縣把推開,怒斥道:“胡鬧,他們都是讀聖賢書的秀才,豈會傷害本縣?”
臧典吏猝不及防,腳下又被個秀才絆了跤,摔趴在地上,痛徹心扉……其實身痛難及心痛萬。
然而魏知縣這番表態,非但沒讓生員們安靜下來,反而助長了他們的氣焰。李寓把從公案上抓來朱筆,塞在魏知縣手裏,“請老父母萬勿猶豫,須知拖延片刻,便可能有戶家破人亡啊!!”
“……”魏知縣被群襴衫秀才圍在當間,看著他們張張貌似正義,實則凶狠的臉,突然明白了自己和他們,已經不是同類,而是對頭……原來分立場的時候,出身永遠不如屁股重要。
魏知縣愣神間,越來越多的差役湧進二堂,二尹三衙四老典並各房司吏也出現來,但那十幾個生員卻毫不畏懼,反而隱隱顯出興奮之sè。
幾位老爺威逼利誘、嘴皮磨破,也沒讓生員們動搖,仍舊堅持要縣令當堂發票,將下鄉的胥吏召回受審。
魏知縣卻是個有骨氣的,他知道自己要是就此低頭,ri後哪還有威信可言?於是鐵青著臉,聲也不吭。
最後還是司馬求緊急找來了縣學的韓教諭,嗬斥生員們‘咆哮公堂、目無縣官’,威脅要上報提學道,才把生員們的氣焰壓住。
“學生等救民心切,時冒失了,ri後定向老父母謝罪。”李寓向魏知縣抱拳道歉,後半句卻又話鋒轉道:“但我父老鄉親在水深火熱ri,學生等人也不得安寢ri。請老父母給個準話,什麽時候能召回那些虎狼胥吏?如果拖得太久,學生等人隻好去府城另行投狀,還請老父母見諒!”
“你這庠生好生糊塗,本朝為防亂訴濫訟,是不許越級告狀的。”魏知縣鐵青著臉沒話,刁簿先開腔道:“再老爺也沒不召回他們!隻是事關朝廷賦稅計,萬萬草率不得,還需斟酌番。”著揮揮衣袖道:“你等暫且退出二堂,片刻之後必有答複。”
“那,好吧。”李寓並眾秀才方拱手退到門外。
盡管秀才們鬧番,衙門卻不敢怠慢,馬典史吩咐眾書吏將他們領到客廳,端茶倒水,低聲下氣的陪著。但幹秀才卻高傲的緊,自顧自的喝茶吃點心,互相聊著,根本不把老百姓眼裏的‘官人們’當回事兒。
王賢震驚的看著這幕,他從沒像今這樣,清晰感受到了什麽叫階級!
盡管經製吏乃民之在官者,算是平民的頂層了,論權勢財力,也比窮秀才強之百倍。但是秀才是有功名的,雖然是最底層的士夫,在社會地位上,卻足以蔑視這些刀筆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