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璿心裏過意不去,主動往江彥丞懷裏一貼,偎著他道:“等我好了,補給你。”
要多乖有多乖。
“補多少次?”江彥丞失笑。
“你能多少次,就多少次呀。”譚璿回答。
“這麽乖。到時候小螃蟹得哭成什麽樣兒啊……”
“……”譚璿秒慫,她老公在這方麵永不認輸。
劫後餘生歸來,兩人能抱著一起睡,什麽都不做,就已經心滿意足。
譚璿在醫院睡不好,回到家反而放鬆下來,兩人說了會兒話,她就偎在江彥丞懷裏慢慢睡著了。
江彥丞卻絲毫沒有睡意,情不自禁地撐起身體,盯著懷中人安靜的睡顏,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他的唇角又牽了起來,甚至忘了眨眼。
一個男人跟自己最愛的女孩結了婚,卻還在夜裏偷窺熟睡的妻子,真夠癡狂的。然而,他的確為她癡狂,他從未否認這個事實。
光是看著她,他的心裏就湧起萬千柔情,那麽多年最想見的人已經在懷裏,他還有什麽奢望?
看著看著,江彥丞俯身,忍不住去親吻熟悉的唇。
愛憐的吻,輕輕柔柔,不摻雜任何情慾,想安撫那個小小的、為了爸爸去打架的孩童。她那時必定孱弱而無助。
江太太,你老公恨不得穿越回那個時候,替你去打架。
“恩……”譚璿一被親,就想躲,抬起胳膊揮過來。
“寶寶……”江彥丞一笑,握住她的胳膊,怎麽偷襲也能發現?
他看了會兒,她沒有醒,隻是不讓親。
江彥丞又歎了口氣,正打算把她的手放回原處,卻頓了頓,這隻胳膊上有輸血針頭留下的針孔——
江太太的身體裏,無端就有了陸翊的血。
陸翊……陸翊……
好像隨著陸翊偉大的獻血行為,他開始無孔不入地入侵江彥丞的心理防線,就好像陸翊的血液不如進入了譚璿的身體,而是進入了他江彥丞的身體。
江彥丞開始頻繁地想起一些東西、一些畫麵、一些他腦補出來的、或者是夢裏出現過的場景——
陸翊送的那台昂貴的相機。
譚璿為陸翊唱的所有動聽的歌。
陸放送給譚璿的那部刻了字的拍立得。
譚菲跟他說的那個所謂的“秘密”,還有親手遞到他手上的那份證明材料。
陸翊中秋那夜抱住譚璿。
陸翊在暴風雨的夜裏,站在他們家樓下,一臉擔憂地等著譚璿的消息。
陸翊開車送譚璿回家。
陸翊給譚璿輸血。
陸翊……在醫院的走廊裏忽然叫住他,跟他說起刪了那些關於他在酒吧駐唱的視頻,為了不讓譚璿覺得尷尬。
無孔不入的情敵讓他窺見了自己的肮髒和虛偽,江彥丞從未有過的慌,他想通過身體的結合來獲得些許寬慰,然而懷裏的女孩睡著、傷著,他不能動。
唯有閉上眼。
不去想。
江彥丞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這漫長一夜,他再一次做了那個相同的噩夢。
夢境真實到他已經醒不過來,或者,根本不是夢——
是在非洲。
太多人得了瘧疾,傳染性極強,一片村落都已經淪陷,他被人從叢林裏抬出來,一睜開眼,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她的眼睛。
他立刻想叫她的名字,然而他無法發聲,似乎聲帶受損,他想爬起身,卻動不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