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能醒，就是植物人

“陸雲深！” 一股滅頂的恐慌從心底升起，顏歡驚恐地捂著他不斷流出的鮮血，想要捂住，可無論她怎麽捂，怎麽捂，都不停有血從指縫中滲出來。 怎麽止都止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報的警，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在急救病房外守了二天二夜，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簽的一封又一封的病危通知書。 她隻知道，陸雲深不能死，他絕對不能死！ 她還有好多話沒來得及說，還有好多事情沒來得及做。 陸家人最先到得醫院，秦老爺子看見活生生的顏歡，嚇的差點犯心髒病，等平複下心情，拿著拐杖，對著顏歡的身上就是一棍子。 “又是你！又是你！你害雲深四年瘋魔不夠，現在還要他的命！孽障！孽障啊！” 顏歡就這麽站著，也不反抗，任由秦老爺子指著她的鼻子臭罵，雙眼怔怔地盯著急救病房的紅燈，一動也不動。 “我今天，我今天就替我孫子，除了你這個禍害！” 秦老爺子也是氣急了，拿著拐杖就要往顏歡頭上招呼，腿上卻是一疼，隻見一個瘦小的孩子，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的腿上，邊打邊喊，那狠勁，連他這個大人看著，都有些發怵。 “不準欺負我媽媽！是我害的爸爸，你要打就打我！” 秦老爺子一怔，目光呆滯地看著孩子半天，那眉眼，尤其是發狠時的眉眼，實在是像極了小時候的陸雲深，他渾身顫栗著，抖著聲音問。 “誰是你爸爸....是誰？” “我不告訴你！壞爺爺！” 紀小樂氣的要命，轉身跑到顏歡跟前，雙眼通紅，想要問媽媽有沒有事，可小小的內心卻極度自責。 如果不是他，爸爸不會躺在裏麵，如果不是他，媽媽不會這麽傷心，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紀小樂越想越氣自己，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惡，最後居然蹬蹬瞪自己扇起自己小臉，邊扇邊哭。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爸爸....” 顏歡這才從失神中驚醒過來，看見紀小樂通紅的小臉，心都要碎了，緊緊抱著他，一邊安撫，一邊說。 “小樂不哭，小樂不哭，爸爸會沒事的，爸爸會沒事的....” 可紀小樂的性子和陸雲深一樣，認定了的事，任憑別人怎麽勸都沒用，哭的連嗓子都啞了，這才累的沉沉睡去。 秦老爺子站在旁邊，看見自己的孫子在急救室裏生死未卜，自己的曾孫又哭的撕心裂肺，就像是瞬間老了十歲，無力地靠坐在急救室外的等待椅子上，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 突然，急救室的燈滅了。 顏歡抱著孩子，連忙衝到從裏麵出來的醫生麵前，急切地問。 “怎麽樣了？醫生，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臉色微沉，“命是救回來了，不過未來四十八小時內還要觀察，如果能醒過來，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如果不能醒過來....可能就是植物人了。” 植物人？ 顏歡的腦子像是挨了一記悶棍，一股子腥甜從胸口往喉頭衝，居然噗的噴出一口血，把那個醫生嚇的夠嗆，連忙讓護士扶住。 不會的，陸雲深那樣的人，不會成為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