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周身戾氣

春柳跪在地上，微微有些發抖，她回道：“奴婢端了飯菜進屋，卻發現房中空無一人，冷姑娘的衣物也一並不見了，所以……所以奴婢想……冷姑娘走了，離開帝都了。” “在龍鳳殿，發生了什麽？”上官護沉聲問道，以他對蘇顏的了解，她絕不會離開帝都，除非真的發生了她覺得重大的事。 春柳搖搖頭，“奴婢不知！” 上官護強忍著怒氣，朝一旁跪著的兩個侍衛問道：“你們一直守在龍鳳殿外，難道沒有見到冷顏出去？” 其中一人身子爬得更低，回道：“奴才沒有見到冷姑娘出龍鳳殿，奴才一直守在龍鳳殿外，可確實沒有見到冷姑娘出來。” “滾出去！”上官護一腳踹開那侍衛，他雙眸通紅，失去了他往日的冷靜，他不信蘇顏會這樣消失！從他第一次見到蘇顏，她就活在他的視線裏，從未離開過。這一次，脫離了他的掌控，他竟覺得這樣失措。 那兩侍衛連滾帶爬地走出了書房，春柳還跪在房中，沒有起身。 “春柳，本王再問一次，若你不將龍鳳殿發生的事如實告知本王，你知道本王的手段，更何況現在你的命可不止你一個人！”上官護一拍衣袍，雙手緩緩負於身後，他有意看了眼展臨風。 春柳的目光追隨上官護，望向展臨風。此時，她終於知道這麽多年來王爺的身不由己。 “王爺，奴婢知道了冷姑娘的身份。”春柳輕聲說道。 “什麽？”上官護低沉著聲音問，若不細聽，很難聽出他聲音裏淺淺的顫音。 春柳低下頭，緩緩說道：“冷姑娘所愛之人並非土疆九王爺，而是您！她也身中同心血之毒。” 上官護負於身後的手緩緩握拳，春柳定不知蘇顏真實身份，隻是知道她也是中毒之人。他冷聲問道：“所以呢？” 春柳有些疑惑，不明白上官護的意思，她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說道：“所以奴婢同冷姑娘說了王爺的身不由己。那樣淺顯的道理，冷姑娘豈會不明白？隻是沒有人同她明說，她也一直自欺欺人。如今奴婢同她說了，她便無法再騙自己，所以……所以選擇了離開吧。” 這些話，春柳是壯著膽子說的，她不知道這些話一出口，會有怎樣的後果，但為了王爺，她不能不說。 “好，很好，暗影閣出來的人都是聰明之人，不錯！”上官護稱讚道，可這些稱讚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王爺，請您別責罰春柳，春柳也是為王爺著想。”一直未開口的展臨風走上前來，想要為春柳求情。 上官護瞥他一眼，冷漠問道：“臨風，何時起本王的事由得你們替本王做主了？” 展臨風噗通一聲跪到地上，連連說道：“屬下不敢！” “臨風，因同心血，本王暫且饒春柳一命，將她降至暗影閣中最末等之位。都滾下去，立刻在本王麵前消失！”上官護背過身去，揮揮手，讓他二人離開。 暗影閣有嚴格的等級製度，分配任務時都是按照等級分配的，最末等的要接受無人樂意接受的任務。春柳能夠在龍鳳殿當差，完全是因為她等級位於第三等。現在她位居末等，即便讓她去青樓陪客她也無法拒絕。 “多謝王爺不殺之恩。”春柳和展臨風同時說道，隨後展臨風扶著春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