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之外,穿戴整齊劃一的男女道人排成一長溜,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最前麵站著兩個紫袍的道人,如沐春風,笑容滿麵。恭敬地站在那裏,稽首。
這排場,仿佛迎接的是青陽山的聖人。
“聽道友風采過人,才驚下,我等有失遠迎,還望莫怪!”
“煩請兩位道友屈尊駕,移玉步,入內茗茶!”
趙白扶了師妹,踉蹌下車,臉上帶著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嘴裏問道:“這是哪裏?是上的宮闕嗎?”
“各位道友何人,莫不是上的神仙吧?”
“我雖然讀了些詩書,也有些許才華,可又哪裏配得上各位道友如此抬愛?”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我可好,我一個遊方的道士,那可窮得……嘿嘿,讓人笑掉大牙。”
那些個道人一個個地臉上憋住笑,嘴裏仍然馬屁不斷,一邊著那什麽“道友學富五車,哪裏窮了?”
“道友麵皮白淨,玉樹臨風,隻憑一張臉自可吃遍下,我們怎敢取笑於你?”
一邊卻明拉暗扯,將趙白二人呼啦啦往殿內一擁而入。
朝陽殿內,冠蓋如雲。
當趙白和姑娘一腳邁進,滿眼朱紫紛紛起身,拱手作揖不絕,馬屁之聲盈耳。
一個手持雪白拂塵的中年道人快步上前,口稱:“兩位道友大駕光臨,神霄殿大放光華,篷篳生輝!”
“貧道本就納悶,今兒一大清早的喜鵲亂叫,可一直猜不透有什麽好事臨門,沒想到啊沒想到,竟是二位友駕臨!”
到了這裏,畫風依然如故,這些人假的恬不知恥。
事已至此,趙白隻好一副潑皮嘴臉,跟著虛應故事,扯七扯八。
對方問道:“可還不知道友師從哪裏,如何稱呼?”
趙白答道:“貧道乃是西牛賀州的一個遊方道人,道號不曾有,至於稱呼嘛,大名白召的就是我。”
然後又指著師妹介紹道:“這是我在半路上撿來的一個便宜師妹,道號紫囝。”
姑娘一聽“紫囝”二字,頓時眼睛翻白:這哪是道號,分明就是個腳丫環的稱呼啊。我就知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哼哼!
昨取的那個“紫嫣”,不就很好嗎……
哪知趙白胡縐一氣,滿殿的朱紫竟然並無異色,一個個深信不疑的模樣,紛紛口稱:“原來是白、紫兩位道友來了,久仰久仰!”
“今日一見,三生有幸!”
趙白至此,確定自己早就露餡了,可對方既然不點破,他也樂得繼續裝傻。南海北地扯了好一陣,眼看華燈初上,不遠處已飄來酒肉的香味。
可這夥人就是不扯上正題。
那個持雪白拂塵的道人自稱明霞,年近四十,儀表不俗。雖然笑容可掬,可實際上卻眼蘊神光,一身境界修為至少已分神圓滿,那可已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下麵的那夥人紛紛叫他“大師兄”。
趙白心知這人就是“華山令狐衝”那一類的角色,可他身邊美貌道姑甚多,一時也分辨不出他的“嶽靈珊師妹”到底是哪一個。
記得昨日青龍寺的“掃地僧”曾過,神霄殿不僅是蒼梧國禦封的道家宮殿,甚至還是南部澹州屈指一數的道門領袖之地。
如今看來,果然好氣派。
晚宴豐盛,山珍海味難知其數,美酒佳釀甘醇如飴,馬屁聲聲不絕於耳,席間香雲飄散,仙樂悠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