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是那種刺進骨髓的寒冷,像血液凝固了一樣,堵塞得全身都僵硬。
葵凰溪睜開眼簾,是一片昏暗的天,全身上下都被捆綁著,不能動彈,幹枯的嘴唇紮紮的,口渴。
她昏迷了多久?
隻見昏暗的一片天,闖入一絲縷光,恍得眯了眯眼。
雲邵鈞麵色淩然,帶著一種無微不至的惡穢,負著手冉冉靠近,語氣有些咄咄:“葵君主,咱們又見麵了。”
她是被冷醒的,這昏暗柴房的潮濕是被長久緊閉而積累的,難怪空氣中有一股沉澱細菌的氣味,難聞的潮濕味,連同自身也跟著冷起來。
在她醒來之前,臉上的麵具已被拆除,那半邊臉可駭的烏青毒素,看著令人害怕,雲邵鈞第一眼亦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隻不過強裝鎮定罷了。
原來那晚的黑衣人是雲邵鈞雇傭的殺手,夜半三更潛入帝師府就是為了擄走她?
雲邵鈞盯著那雙泛著蔚藍似海的眸,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昳麗,恍然之間,他依稀看到了雲小悔的生母許媚兒,同樣是西域之人,怎麽眼前這個人竟如此熟悉。
“雲尚書大人原來除了會耍嘴皮子功夫之外,還會做出這等半夜擄人的事,威儀也不過如此。”
她沉默了半晌,才冷冷笑著開口,雲邵鈞此事動作雖然動靜不大,但血煞恐怕早就在外翻箱倒櫃的找她了,驚動的不隻是帝師府,更是皇宮,她相信,憑雲邵鈞的身家性命為大局,不可能會下手殺了自己。
這可是滿門抄斬,誅九族的大罪。
雲邵鈞見她麵色從容不迫,那張如往日平靜的臉上,真想撕碎這樣的恬靜。
“哼,你現在隻是我磚上待宰割的魚肉,竟然還敢說出囂張的話來,真不怕腦袋擱在這裏!”
“雲尚書大人先死了七女,後是六女被問斬,是不是下一次,大禍臨頭栽到了嫡小姐頭上?”
她嫣然的臉上,爬上一絲桀黠,臉上的烏青隨著被勾起的弧度而越發的醒目。
雲邵鈞最受不了的就是死到臨頭還能這麽鎮定自如的人,何況這個還是親口答應娶他淺淺的人,還是斷送他女兒性命之人,實則該死!
他揚起臂彎,就要揮下去,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葵凰溪的右臉之上,烙印著巴掌印。
葵凰溪回顧這之前,她知道總會有壞事要發生,所以提前防備了,臉上的毒素雖好,卻是她致命的弱點,還好弄了一個假刺青上去,不然雲邵鈞就認出了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