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輕飄飄的,猶如浮雲那般,口蜜腹劍,卻藏著不為人知的翳樣。
在他懷裏的人兒,許多浮光掠影的事宜在葵凰溪腦海裏一幕一幕浮現。
她起初以為盛世王朝麵不示人的帝師,是那般遙不可及的,當她知道淼國的國師就是白司寒之後,猶疑憂結在心頭,紮成一團打結的網上。
就在須臾前,得知白司寒在夜溟的連夜老都畏懼的人物,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尊者,為他效力殺手們武功精湛,一片黑壓壓下去,猶如一支恐怖的軍團,所到之處,震懾夜溟。
葵凰溪做過殷樓的殺手,了解了世間百態,又怎麽會不知道殺手的苦楚和煎熬。
原來,這就是白司寒一直以來不願意傾訴於她的原因。
做這行的,麵對的永遠是一輩子的危機與威脅,白司寒不想牽扯葵凰溪進來,是想用盡一生,傾盡所有來護她一世。
可命運盤根錯節,交織著種種因素。
殺手們一致款款退出殿後,主子發配任務,他們可是激憤不已,韜光養晦這些年,黴得骨髓都硬了,不活動筋骨,怎麽能白費了他們艱苦練功的成果。
左膀右臂各自摩擦拳腳,握住咯咯作響的手,道:“終於能在夜溟大顯身手了!”
血泯表情木滯一瞥兩人,波瀾不驚道:“明事理,辯真偽,一個都不要放過!”
淼國
九重宮闕縵視而去,皇輦翠華搖搖,停落在同根院內,雪霜凝在根絞上,纏著藤木,爬上冥天。
眾人緊緊跟隨王上,走向了同根院的一處偏僻的宮殿裏。
他探頭一看身後,不悅的鄒眉,攤開手讓侍衛退下。
款款而去後,他才踏出腳步朝著昏暗的金閂去。
此處偏僻又暗淡無光,平日裏也隻有一人打掃,輕櫋拂動,灰白的狻猊,眼中遂添加幾重憂愁,渺渺掃去,這座宮殿在他眼裏渾然成了一副黑白畫。
霽霧漸漸了,他推開金閂,梁架上層疊的聖賢書,案幾上筆砥,炕上枕前的那綠竹猗枕,熟悉的畫麵緩緩呈現。
兩道虛影站在案理旁,執著筆勾出江山如畫,虔誠求學,內外兼修。
“霄兒,日後要做一個賢人,這才適合你。”
“閑人?”童稚的少年疑惑的探過頭去瞧他寫的一手好字。
啞然失笑間,滯下筆砥道:“本王說的賢,不是那個閑散的閑,而是禮賢的賢,絲綸賢得相,以仁待人,若你做了一隻殘鴻之鳥,不必以仁治人,反而會促長他的焰氣,以戮治人,隻要殺人,才能讓他恐懼!”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