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撥著雪漬,魂不守舍的踱步在雪中,捕風係影神情中,將尚書堂案前被風掀開的卷軸瀉出一抹哀愁。
小案前的蒲團綢羅絲紊亂著,自將探頭而去,傾身半坐在蒲團上的瑟瑟發抖的小身影,落出一絲孤寂。
幾撮梅梢卡夾著一個木偶,司淩霄眼波微驚,自將流轉。
侍衛捎下木偶後稟明,言出這是南諏特產木偶,他本就不通世俗,從未踏足過平民人間,何來知道還有這等栩栩如生的小玩意。
聽聞南諏木偶名揚天下,威震四海,手藝精致不凡,活靈活現,任是誰,也不會將木偶隨意丟棄掉,這樣做,無非就是暴殄天物。
貼身侍衛消息靈通,攝政王與國師府的王妃有一段伉儷情深的舊事,據說王妃還認了攝政王的小女為幹女兒。
國師府少爺天生體寒,雖是能騎馬射箭,文武雙全,跟正常人並沒有什麽區別,可唯有徹夜寒於來時,才會發病。
司淩霄思緒紊亂,眼底透出一股淒淒之色,許是了解了一番他後,才隱隱發覺都是同病相憐之人,就一定有可憐之處。
方才見那瘦弱的小身軀在打顫著,萎縮在一團,果真如侍衛所言那般,他在墮落了。
司淩霄憤懣著,悲痛著,但他依舊能挺直了鼻梁去覷視任何人,從不屑於旁人的詆毀和輿論。
即便如此,他還是要隱藏好情緒。
司淩霄痛恨自甘墮落之人,所以就幹脆拎起那瘦弱的身軀,將他狠狠的辱罵,將他內心的不甘給激發出來。
頻頻泛出的幽光總是能附著寒芒,將司淩霄攤倒在地上。
司淩霄冥冥記得,自己教訓了寒少爺,隨後腹部陣陣傳來砭骨的知覺,本就染了風寒的他,病情加重了。
蘇醒之際,宮廷的金鑄鍾恰時鳴響了,司淩霄聽得震耳欲聾,靈魂打顫,驚得彈起身來。
婢女一臉憂愁的跪在蒲團上,躬身掀開紗幔。
竟係小窗,隱隱湧動而來燒焦味,讓他心疑有鬼,總被疑恐纏繞。
他晃了晃繃緊的腦袋,臉色搭紅著青的,不知哪來的力氣將婢女的衣襟拎起。
“說,剛才鍾聲是什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