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花圃竹桶一側時,他才微微驚詫,那竹桶水麵已經被灰屑覆滿了,連同水瓢都帶著泛黃的滄桑。
他記得昨日才來,不曾記得這裏有一竹水桶,一徹夜的時間,不可能積這麽多灰屑。
聞言,秦非微微傾下身去,伸手就在竹桶水中撫了撫,抬起手來,隻見那銀灰粉末凝在指腹中,他當即一激靈,彈起身來。
“這是……灰?”
言詫中,他又不經意去抬起腳板瞥了一眼自己腳底的灰塵,又仔細看了眼指腹凝聚的灰塵,嘴邊便揚起了淺淺的弧度。
“這七殿下,可真行啊。”
他掃了掃肩上灰屑,肅穆著臉上掛著詭譎的笑,舉止疾步走上台階進了寢房,抬手就看見吊墜滿的紗幔漂著詭異的氣息,這便讓人看到了,誤以為是鬧鬼了,實際唯有秦非可知。
“七殿下,這樣夠了吧,戲也完了,該收場了,墨昔薇被你嚇跑了。”
戲謔的話一出,淩空跳下一個滿頭蓬發的男子,一身麻衣,臉上慘白無暇,像一張脆弱的白紙,可他臉上卻掛著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
這讓人著實不敢將這畫麵溝融在一起。
“秦非,你怎麽知道是我?”
“七殿下素來無恙,可如今深在宮中,不做點事那怎麽能對得起墨昔薇?”
墨傾國撩卷袖袍,理了理蓬亂的頭發,就傾到一側,撕下紗幔,就問:“本王問的不是這個,本王的意思是你如何能發現這個裝神弄鬼的是本王?”
秦非摩挲著指腹中的玉玨,眼中閃過一道白刃,肅穆道:“院外的竹桶水,看起來已經放了很多天了,這麵上的灰屑不過是殿下打掃灰漬時倒進去的吧,在者,昨日臣還來看過殿下,這徹夜之間,又怎的會鬧鬼?”
墨傾國忍俊不禁笑出了聲,捂住腹部問:“秦非,你剛才看到了墨昔薇那樣子沒,真是笑死本王了。”
秦非回溯起須臾之刻前墨昔薇那張醜陋的臉,不禁暗自吟笑了一聲,不過隻是頃刻間,縱橫消弭去了,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的端肅。
“殿下,此事你鬧大了,若是墨昔薇叫人全力排查起來,你怕是會……”
“打住,你剛臨近於此,墨昔薇定然會讓你排查此事,所以這件事隻有你知我治知,鋪排思量的事,還不是輕如鴻毛?”
“話雖如此,但殿下必須要想一個完全之策來掩蓋事實。”
墨傾國怔了一下,剛才的笑容此刻凝在了嘴邊,思忖時那雙如鷙鳥的眼順勢朝著院子外昏厥的婢女望去,當即有了主意。
“你派人在宮中傳話,言道說我死了,害死我的人正是墨昔薇,墨昔薇勢力龐大,既無人證,又無證據闡釋清白,她定然會以權勢威壓眾人。”
一股忐忑自蔓上心頭,秦非腦回轉過來,機智道:“殿下的意思是,反?”
“沒錯,正所謂,逼上梁山,唯有一個字,反!”唯眸中如死潭水的波瀾泛起了強烈的漣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