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那般舒心,那般溫和,好像從前就已經沾染過似的。
睡夢中的人輕聲呢喃,她湊近,聽清了,是一聲聲的,“小溪兒。”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觸他鎏了銀的五官,從眉到眼,從鼻到唇,不落實指尖虛虛勾出輪廓,描盡這勻停的眉眼。
枕著她腿的人,那濃鬱的睫毛輕輕倏動,本就陷入淺睡的他許是感受到有溫熱的感覺。
驀地就攥住了她的手,“小溪兒。”
她欲要扳下那隻手,卻反被他緩緩的挪到臉頰上。
耳邊傳來了夢囈般的低語,“別動好嗎,讓我好生睡一覺,就這樣便好。”不知是不是手覆蓋的原因,他的聲音甕甕的。
葵凰溪愣住了,就這樣任著他枕著自己的腿,抓著自己的手,沉沉睡去。
此時她無暇顧及心中的那份質疑,一切歸於平靜。
指腹下貼著的那臉頰很溫暖,觸上他微涼的手心,帶著濡濡的濕意。
腦中似有什麽炸開一樣,待她察覺到異樣時,腿上傳來了麻木的知覺。
枕著她腿的人,醒了。
白司寒睡眼惺忪,朦朧深潭的流鏨眸,帶著迷離璀璨的錯覺。
“枕著小溪兒的腿,睡得很香。”這話略帶戲謔,手隨即落到了葵凰溪麻木的腿上輕輕揉捏。
“這樣,就不麻了。”
此人奇怪的在她蘇醒之際端來青釉,親自喂她,卻又堂而皇之的枕著她的腿,那弓身枕腿的姿勢任是誰睡在那,都會四肢發疼。
他卻說睡得很香,葵凰溪隻覺他滿嘴蜜餞,像塗抹過蜂蜜似的,怎麽說話都帶著膩味,跟瀕臨危機前來保護她的那樣子,相差甚遠。
白司寒低眉輕笑著為她揉腿,卻發現了葵凰溪兩頰有層薄薄的粉霞,甚是羞澀。
他笑意漸升了,“從前,沒人對你這樣做過嗎?”
葵凰溪一抬那充滿瀲灩的眸,一時有些語塞,不知該怎麽回應他,隻是撇過臉去不直視他的目光。
隻見窗欞的薄綃透著珠璣露水,點點滴滴,猶如她心中滌蕩去的漣漪。
淅淅瀝瀝的聲音,落在玉簦上,猗機神色悲涼的站在雕梁繡戶外,執著玉簦的手,有些緊了。
回溯起主子那日累得疲憊倒下的樣子,他亦是心疼,礙於局麵,礙於身份,他隻能默默在旁看著,照顧她,保護她,這是唯 個能留在她身邊的辦法吧。
但言心中還有一份不可割舍的羈絆,他是珍國頌王凡頌君,他弟弟是少君凡子君,十幾年的四海為家,顛沛江湖,期盼著與弟弟重逢的那一天。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