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思緒紊亂,腦子像是要炸開一樣疼,禁不住就淚眶盈盈,脆弱得仿佛如紙人,輕輕被風一搡就能栽去屋簷。
“我……我不記得了,我……什麽都……不記得!”
青衣男子臉色隂暗深沉,眉峰一鄒後,卻聽得‘嘶’的一聲疼叫,他一詫,手心摕聚謫氣,輸送到男子胸腔內。
“平定情緒,既然記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隻要活著便好。”
舉案而來的胄衣女子,停滯在門檻外,許是瞧見師父正在為男子渡氣,也不好截斷他,小聲低吟道:“師父,我把羹湯放在這裏,你一定要喝。”
她愁予的盯著師父半晌,才退出房外。
青衣男子斂袂收拾,清涼柔和的眼眸閃著幾縷鬆懈,“現在你感覺如何了?”
“好,多了,謝謝。”氣喘後的一聲辭謝,換來了青衣男子一句,‘不必,做我的秉承人就行。’
青衣男子微微起身,打開窗欞,搖來些許涼風。
此人昏迷的三日,傷疾未好,白晝時總悶著窗隻因怕此人痊愈的傷口又複發。隻好恁著廡湘了。
病人蘇醒,得通風流暢才是。
“看你的樣子,怕是不記得自己的叫什麽了。”
男子有些悻悻點了點頷。
青衣男子深歎了口氣,撩袂而坐,執起湖筆在荊川紙上揮舞似的一行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前是瞻彼淇奧,綠竹猗猗,從今以後,你便叫猗機,記住,猗機就是你,你就是猗機。”
猗機愣怔的看著相視而笑的他,雙目忽而清亮,“猗,機?”
舉目望去,長鬆修竹,片葉疏花,一個頎長俊逸的身影踏月而來,靜靜落下,不驚微塵,碎碎的銀光下,水月風華。
揮動的劍,盈盈山所,在棠花下拂衣後,閉關吃羹。
青衣男子站在綠茵下,凝望著廡湘內打坐的猗機,嘴角上揚。
回首時,有個鼓著腮的人,又撒氣了。
“師父,你整天盯著人家看,就不會想到華兒的好嗎?”
“華兒,別整天胡思亂想,快下山采藥去,你師弟傷還未好,作為師姐,你可要擔當一部分。”
他急著催促,胄衣女子臉容嗔哼,“不,我不,那是師父帶回來的人,華兒還沒承認他是師弟,師父勁亂收徒!”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