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眼睛上的符咒不可能平白無故破掉,你可知道是誰幹的?”秦鉞轉身向韓帆濟問道。
“末將不清楚,事情是介事兒的。主公您離開之後,少主一直是和奶媽住在後院的,我們隻是偶爾會過去看一眼。大概在半個月前,奶媽找到我,說少主最近的樣子有些怪,經常在院子裏自言自語,眼睛也不大聚焦,但症狀又不像中邪,而且學話學得快極了。您囑咐過少主的眼睛,所以我馬上就去找祖袈將軍,他看了之後說這件事我們兩個解決不了,需要等主公您回來,所以我們隻能輪流陪著少主照看他,然後……”
“等我回來。”
“對,等您回來——您比祖袈將軍預見的歸期晚了大半個月。”
“這個……我在回來的路上辦了件事——兒子,你過來。”秦藥這個時候已經拽著白虎的毛皮爬到了虎背上,這虎孩子可能覺得大老虎的吸引力比父親還要大。秦鉞提著後衣領把兒子從上麵拎下來,方才沒有仔細看,可現在這個孩子的瞳仁,確實是變黑了,這不像是秦鉞整個眼睛都是黑色,他黑掉了的隻是瞳仁,因為他沒有向父親一樣練過夜眼,如果是一般人看這雙眼睛,可能隻是會覺得這孩子的瞳仁格外的黑。
“兒子,有沒有人給你吃過什麽東西?或者……嗯,或者對你做了什麽?”
“韓叔剛才給我吃了塊糕……”
“我說的是陌生人,也就是你不認識的人,沒見過的,或者像你爹我這樣總是穿大袍子的。”
“沒見過的?”秦藥歪著頭瞅著自己父親,他還在被秦鉞像隻貓似的提著後衣領,父子二人兩雙黑乎乎的眼睛對視著。他在一些小習慣方麵很像自己的父親,比如說想事情的時候會習慣性歪歪頭:“就是隻見過一次的?有一個人……我之前沒見過,在宿裏,我睡覺的時候醒過來,看到他站在床邊上,在我眼皮上塗東西……”
“你記得他的樣子嗎?”秦鉞覺得自己孩子說話說得還挺溜,就是山東味兒越來越濃重了這可怎麽辦……
“高!好高好高!”
“比雲叔還高?”
“雲叔不知道,不過比爹爹高,比雲叔胖!”
秦鉞翻了個白眼,兒子這句話簡直是白說,因為是個人就比雲梓辰胖,他覺得那個人純粹是因為長高的時候忘記往身上加肉了,導致成年之後的身形還是晃晃蕩蕩的長長一條,而那個人居然還認為自己身材不錯。
然後秦鉞覺得自己越想越奇怪了,回去思考正事:高而且比較胖的人,據他所知就隻有兩個,一個是王超,可他的魂兒都已經投胎去了;另一個就是自己師父,看來自己沒猜錯——如果兒子的觀點認為壯也是胖的意思,他曾聽過兒子說李垣祠胖,這怎麽可能?
這回被算計了,他特別想把白城裏所有的人都罵一頓,但秦鉞知道這怪不著別人,隻能說是自己疏忽了,白城和他居住的縣衙都無法形成有效的防守,稍微會些功夫的人都能溜進去,他從沒想過有人會對自己的兒子下手,說到底還是關心得不夠。
“小袈呢?”秦鉞問道。
“他在山海關。”
秦鉞所誤會的平靜是不存在的,實際上,白城這支軍隊與朝廷新組建的東北守軍已經開戰了,但這戰鬥還是小規模的,雙方以山海關為界在相互試探著,主帥都還沒有正式上過戰場。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