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鏡淵被反噬,他現在肯定不好受。
當初她每當靠近藏有屍骨的陣法的時候,都會軟弱無力,有時候還會昏睡過去。
就是不知道如今的鏡淵,這樣的症狀會持續多久。
他他已經活不過半年了。
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何要如此執著,偏執得可怕。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會對他重要到如此地步。
想不明白的事情,她現在也不願意多想。
大抵是鏡淵會覺得她可能一直待在房間裏覺得無趣,倒是尋來了一盤棋,可以用來消遣。
她打開棋盅,看著兩盒黑白棋子,眸子裏卻沒有一絲的波瀾,反倒是抓了一把黑子自己留著,然後就轉身躺床上了。
這些日子趕路也挺累的,她確實需要休息。
婆子出去之後,暗中看守紀顏寧的護衛也將此事稟報了鏡淵。
鏡淵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並沒有什麽血色,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可是那雙眼睛,卻陰沉得發亮。
“既然連人都伺候不好,也沒必要留著了。”鏡淵開口道,“再換就是。”
手下聽了鏡淵的話,應道:“是。”
他轉身剛要離開,鏡淵卻將人給叫住了。
“去問清楚,她這兩日都動了哪些菜?”鏡淵道,“還有有何異常。”
手下又應了一聲,隨即退了出去。
鏡淵站在書桌前,繼續提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他畫的是一個女子,如果紀顏寧看得這幅畫,定然能認得出來,這是曾經的自己,應采薇。
應采薇已經成了紀顏寧三年了,他現在的腦子裏卻仍是忘不了她曾經的容貌。
她的一顰一笑,都已經深深的刻畫在了自己的腦子裏。
他不後悔當初所做的一切,但是很後悔讓她發現了這樣的一個自己。
可是他控製不住,看到她雙眼裏隻有容澈,他就覺得苦澀。
他不能沒有她。
這麽多年來,隻有他這個師妹才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那麽丁點的留戀。
“咳咳——”
他剛提筆一會兒,突然就咳出了一攤血,手一抖,將整張畫都已經毀了。
他的臉色更加陰鬱,將手中的筆折斷,盯著那副畫,然後將紙張拿了起來,揉成了一團,扔在紙簍之中。
一個老仆端著藥走了上前,道:“先生,您該喝藥了,您需要休息。”
鏡淵淡淡地道:“喝藥能有什麽用,反正也活不久了。”
老仆垂眸,道:“先生何必呢?”
鏡淵沒接話,他用帕子抹去自己嘴上的血,然後又抽出了一支筆,繼續在紙上畫了起來,道:“藥就放著吧。”
老仆知道勸不動他,隻能按著他的吩咐將藥放在了一旁。
鏡淵又開始在紙上畫了起來,他最喜歡的就是師妹的眼睛了,那雙總是對著自己言笑晏晏的雙眸,美如辰星。
他六歲的時候,家中因為一個案子,被人報複滅了全家,沒有誰對誰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即便是殺了他的一家的那些人,還被人成為有情有義。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