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一個冷靜穩重的男人,在此刻臉色煞白,努力挺直了身體站著。維持著、克製著自己的感情跟快要崩潰的情緒,滿滿禁欲氣息的同時,卻讓人覺得荒涼。
容恩沉了臉,望著她,心中那一瞬間快意的勝利跟得意,慢慢消失了。
就像是把他從容家趕走的時候,同樣的成就感也沒有維持多久。
忍不住的再度上前,容恩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隻是容謹沉的樣子,讓她心裏有點疼。
容謹沉背後是門,已經退無可退了。
她還在步步靠近。
他眸中的跌宕,第一次沒了冷清克製做偽裝,那麽清晰的呈現在容恩麵前。
寫滿了深深無力的痛苦。
“你……”容恩動動唇,伶牙俐齒不複存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薄唇已經被她咬破,還在滲血,那麽狼狽。
容恩伸手,微涼指腹去觸摸那被咬傷的唇。
容謹沉呼吸一重,豁然別開頭,躲避了容恩才的手。
容恩擰眉,感覺到他的緊繃與防備,低聲道:“很疼?”
剛才她是被氣瘋了,用了多大的力氣,根本就沒注意。
隻恨不得把他菲薄的唇、舌尖都咬掉似的。
容謹沉高大挺拔的身體像是要被擊潰般,力氣都在消失。
他沉聲,“容恩。”
容恩怔怔,收回自己的手:“嗯?”
應了一聲,莫名有點乖巧的意思。
“放過我。”染血的薄唇,艱難的擠出三個字。
他示弱了。
“你說什麽?”她歪著頭,神情一抹迷惑。
容謹沉看也不看她,視線遠遠落在狼藉的房間地麵上,“你的遊戲,我不想參與了。現在的我,也不會成為你的障礙。所以,不管你想做什麽,放過我吧。”
無力聲線的深處,是心力交瘁的痛楚。
不管容恩又在玩什麽遊戲,他都玩不起。
沒有了籌碼、也沒有了曾經的勇氣。
甚至連輸的勇氣都沒有。
三年前的事情,對容恩輕而易舉的取勝,可對於容謹沉來說,他徹底被擊垮了。
從H國離開,到再次的重新振作,在那段時間裏,容謹沉在容恩給的泥沼裏,掙紮了太久。
被心愛之人欺騙的痛苦、背叛的絕望每日每日的折磨他。
他用了太多的努力才重新站起來,用了太多的時間去回憶容恩對自己的好,而不是她欺騙的手段、冷酷的算計。
容謹沉強迫自己不能去想。
他怕自己會恨她,怕把兩人之間,哪怕是虛假的那點美好回憶都擊碎。
可如今,容謹沉已經沒辦法再承受第二次了。
容恩是他的劫。
他深知這個劫數對自己有著怎麽樣的影響,所以隻能避開。
惶恐的、近乎逃一般的避開。
容恩被容謹沉的這句話給驚到,囁嚅了下,卻沒發出聲音。
容謹沉站直身體,避開容恩,“我身上已經沒有任何你想得到的了。”
轉身,離開了病房。
急匆匆離開的腳步,一刻都不想多呆。
容恩站在午夜狼藉而悄寂的病房,一下子迷茫起來,心裏空蕩蕩,沒了著落。
窗外大雨還在繼續,淅淅瀝瀝,把她的心緒跟思想都弄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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