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夜辰斬釘截鐵地道:“我隻要看到她那副凶巴巴的樣子,就能知道她不是我喜歡的那個類型,我和她之間是絕無可能的!”
定遠侯:“在你眼裏,笙煙除了凶以外,就沒有別的模樣嗎?“
洛夜辰愣了下。
他不解地反問:“她還能有什麽模樣?”
定遠侯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他喝完杯裏的酒,悵然地道:“其實笙煙是個特別膽小的孩子,她以前生活在邊關的時候,都不敢跟城裏那些同齡的孩子們一塊玩,就連去學堂上課也要有人陪同護送,她一個人根本不敢出門。”
洛夜辰難以置信,那個母老虎居然還有這麽膽小的一麵?!
定遠侯:“直到有一天,城裏混進了敵軍的探子,那個探子想要抓住她威脅我,我的長子……也就是她的哥哥,為了保護他被探子所傷。
後來敵軍夜襲邊關,我要出城迎戰。
那時候我兒子身上還有傷,但他說隻是皮肉傷,沒什麽問題,又加上情況緊急,我沒時間去細究,便讓他跟著我上了戰場。”
說到這裏,他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握著就被的指關節隱隱泛白。
“那個探子的刀上有毒,他什麽都沒說,硬是咬緊牙關跟著我戰到了最後一刻。
敵軍撤退後,他就不行了,體內毒發,軍醫都還沒來得及搶救,他就斷氣了。
我對外說他是被敵人殺死的,我沒敢告訴笙煙這個真相。
可後來她還是知道了。”
定遠侯說到這裏,聲音有些顫抖。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水灌進喉嚨裏,硬是將翻湧的悲傷情緒給壓了下去。
他揉了下有些發紅的眼角,繼續往下說。
“她知道真相後,跑去她哥的墳前一口氣磕了幾十個頭,接連三天都不吃不喝。
後來還是她娘哭著求她振作起來,她這才開始吃飯。
但從那以後,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每天都要花費大量時間去練武。
為了練武,她吃了很多苦頭,有好幾次都累得暈過去,受傷的次數更是數不清。
在你看來,她很凶,一點都不溫柔,娶她還不如娶個母老虎。
可她的凶,卻是她保護自己和身邊人的武器。
她的溫柔,全都藏在了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洛夜辰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他從未想過步笙煙竟然還有一段這麽悲傷的過往。
他甚至無法想象,她跪在兄長墳前時是怎樣的心情。
要換成是他的話,他肯定要被愧疚和自責給折磨到崩潰。
定遠侯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婚姻不是兒戲,別因為一時衝動就作出決定,你可以先試著去了解一下她,看看她是否真如你預想中的那麽討厭?
如果了解過後仍舊覺得無法接受,那時候你再來找我,我會主動去向皇上提出退婚。”
洛夜辰喃喃道:“你為什麽要對我說這麽多?”
定遠侯喝了口酒,情緒已經完全恢複平靜。
“因為我也曾經曆過跟你相似的事情,家裏長輩安排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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