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小麵館的生意還是很好的。飯時人來人往，就算外麵擺了桌子也不夠用。即使過了飯時，店裏也總會有那麽一兩桌客人在喝酒聊天。
當然這個時候也是最清閑的，沒有一聲接著一聲的催促，沒有肩膀挨著肩膀的擁擠，更沒有永遠都端不完的麵。
我坐在一張空桌子前，腦袋昏昏的，胳膊腿都有點兒使不上勁，勉強撐著精神吃著一碗已經坨成一團的麵條。
這是我的午飯，雖然已經拖後了將近三個小時。
麵館的工作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剛開始上手的時候，我頻頻出錯。
我總是記不清，把一個人點的麵條端到了另一個人跟前，有的人會說明這碗麵不是他要的，有的人則不管不顧看見麵條就開吃。
占了便宜的人當然不會多給錢，虧了的人老板娘還要退錢。
老板娘的脾氣非常不好，幾次便忍不住開始罵起來，“還什麽都會做，你這叫什麽都會做？你再錯幾次，這個月的工錢都不夠我扣的了！”
我做錯了事，老幫娘當然不會幫我承擔，最後決定從我的工錢裏扣，我無話可說。
“行了行了，你給我打起點兒精神！別蔫蔫的一副得了重病的樣子，再嚇跑我的客人！”老板娘一邊記著帳一邊用筆頭指著方向，“牛肉麵是第三張桌子北麵那位客人的，炸醬麵是……對，就是那個！你說我一天天跟你浪費多少口舌！”
老板娘本身就是一個能說的，聲音又大，就算麵館再嘈雜也能聽到她具有穿透力的聲音，凶巴巴的，我根本沒有膽子反駁，隻能悶頭聽著。
好在她雖然罵著，也指導了我很多，後麵總算沒有再弄錯。
等客人都走了，清點一下，才發現之前好多麵弄錯了沒有送出去，而後來有人要同樣的麵時，也不能把早就出鍋的麵充當好麵送過去。
老板娘脾氣不好，做生意倒是很有信譽。
隻不過苦了三個廚師和在前麵跑堂的另一個小姑娘，跟著我一起吃已經放了許久的麵條。
後廚的人沒有出來，而小姑娘匆匆吃完麵就跑了出去，老板娘站在櫃台後麵攏賬，所以我就一個人坐在桌子旁慢慢吃著麵。
“別磨磨蹭蹭的，吃個麵能花一個小時啊！快點吃完了幹活，後麵還有挺多碗筷等著你去刷呢。”老板娘眼皮都沒抬一下，不冷不熱的說。
她雖然沒有點我的名，但是我知道她說的是我。
我應了一聲，加快了速度。
之後進了廚房，便看見堆在水池旁、多到看著便頭暈的碗筷。
就算再多，我也得洗啊。
我一個人彎著腰在水龍頭下洗碗，三個廚師招呼一聲出去吸煙了。
我剛洗刷了一小部分，原本已經兌了水的洗碟精徹底沒有了，碗上泛著的油光隻用水根本衝不掉，我不知道那裏還有洗碟精，就出去問老板娘。
看了一圈，老板娘不知道去哪裏了，不見蹤影。幾個廚師並排站在門口說話，我想上去問問他們，剛走幾步，他們的說話聲順著吹進來的風傳進了我的耳朵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