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桃樹林的那刻起,諗市便嗅到了那股濃鬱的香味,想叫停走在前麵的周亦雪時已經來不及了。
瘴氣通過被浸濕的衣袍已經穿透入人的軀體,將曾經壓製下去的毒勾勒出來,迅速地控製住人的神經了。
在諗市視線裏出現的人隻幻成為一個人,那個自己最為厭狠之人。
當那凶器紮進對方的胸膛時,迷失了的諗市沒有感覺到快感,特別是那鮮紅的血水流淌而出時,心裏閃過一絲愧疚與猶豫。
對於周亦雪而言,他這片刻的猶豫已經足夠了。
周亦雪嘴角凝起一抹淡笑,伸手握住胸口的利刃,猛地折斷,一個錯身,雙手狠狠地砍於諗市腦後。
看著發狂的人兒安靜下來,周亦雪也覺自己的大半力氣都消耗殆盡,抬頭看看四周彌漫的瘴氣,不顧自己胸口留置的斷端,仍舊打起精神來,雙手抱住昏迷過去的諗市。
沒想到他看起來消瘦,弱不禁風的模樣,但身子骨卻很結實,抱於胸懷裏,那安靜祥和的麵容讓人心動。
周亦雪支撐著破敗的身軀,挪動著沉重的步子,閉上雙眼,沿著一個方向慢慢行走。
身邊的枝繁葉茂如有靈氣般自動兩邊後退,漸漸的顯露出一條狹窄的直路出來。
似乎行走了一個世紀,直到聽到周邊傳來沙沙細碎的聲音。
周亦雪才睜開眼睛來,已經走出了彌漫瘴氣的桃樹林,站在一塊空曠的土地上,距離十多米處有個小院子,房屋後麵是一條細碎的瀑布,淅淅瀝瀝地水珠從高山上流淌下來,發出清寧之音。
院門敞開,院子裏搭滿架子,放滿幹草和幹花,卻悄無聲息。
周亦雪也不在顧忌,徑直入院子裏,才將諗市放下,便聽得屋子後麵傳來說話的聲音。
“巴巴地跑來,又為何事?”是一個青壯祥和的男子聲音。
“哎呀!哎呀!好久不見,來看看你不行嗎?”嬉皮笑臉的回答音,卻是半途離開的千麵。
“我看你定是惹了麻煩,躲到我這裏來?”隨著說話的聲音,腳步聲也慢慢靠近。
周亦雪勉強站起來,走到院門口籬笆處,笑眯眯地看著走進來的兩人:“他確實惹了大麻煩呢!”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三十多歲,麵無胡須,白淨儒雅的中青年人,聽得周亦雪說話,徑直看向院子裏躺坐的人,麵色頓時一變。
而尾隨而來的是位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有些淩亂的頭發後麵留有一根細細長長的小辮子,此時正玩弄著那小辮子,一臉好奇的看著受傷的周亦雪和昏迷的諗市,頗為同情地詢問:“哎呀!哎呀!你們這是怎麽了?”
周亦雪笑意加深,看著青年男子,語氣頗為嚴厲地反問道:“這不是該問你千麵嗎?”
中年男人沉著臉已經行到昏迷的諗市身邊,伏下身給他把脈。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小辮子正仰著笑臉,一副莫名地表情回複周亦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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