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燈瞎火的荒涼地裏亂走一氣，雲初已經筋疲力盡了，打了個哈欠，將小腦袋縮在臂彎裏，小聲嘀咕道：“師傅說過，自由是最為美妙的事！”
聲音雖小，美大叔確實聽得清清楚楚，細聲詢問道：“你很尊重你的師傅吧！”
久久對麵沒有回應，隻隱隱出來輕微的酣眠聲。
美大叔仰頭看看天際，黎明前的黑暗即將到來，脫下自己身上的長袍，慢慢地挪到雲初的身邊替她披上。
已經清醒過來的周亦雪靜靜地坐於床上，仍帶著燦爛的笑容，但掩蓋不住他蒼白的皮膚。
白介坐在矮凳上替他把完脈，臉色有些難看。
諗市見他這副模樣，知是有不好之事，回頭輕吩咐周亦雪好好休息。
兩人走出房間，站在昏暗的院子裏，從其他方向傳來細碎雜亂的聲音，正是寨子裏人準備明日的婚事。
“我小看這種劇毒了。”白介皺著眉頭說道，“從中毒的那刻起，毒素已經侵襲身體的經脈。”
“就算解了毒，也會留下後遺症的意思？”諗市的臉色有些沉重，回頭看那光亮地，裏麵的那個人已經救了自己兩次了。
“是的，軀體的骨骼肌肉經脈，因為毒素曾經的侵襲而變得脆弱。若不是內力深厚之人，恐怕變為殘廢之人。”白介解釋道。
“幸好周公子不是簡單之人。”白介繼續講說道。
這個笑顏如花愛好捉弄他人的男子是和麵前這人實力相當的。
白介看著沉思中的諗市想著，都屬於似乎永遠都看不透上限的人物。
這是最叫人恐懼的。
“你先去休息吧！”諗市沒有看思緒橫飛的白介徑直走進房間裏。
周盈已經歪躺在床鋪上睡著了，周亦雪身著一襲薄衫坐在桌邊，單手托腮，笑眯眯地盯著房門，看著諗市步入進來。
“我是不是要死了？”周亦雪的聲音很輕地詢問，“不過很樂意替阿市去死。”
“別瞎說，你沒事。”諗市看了眼睡熟的周盈，沒有什麽動靜，坐到周亦雪對麵，倒了杯茶遞給他。
周亦雪伸手接過繼續說道:“在人生的最後時光裏有你陪伴，死而無憾。”
諗市眉頭舒展開來，唇角微微露出抹淡笑:“如果你再說死這般話，我就叫你現在死得安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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