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任袖的時候,她正在喝著酒欣賞舞蹈。
舞女腰很細,大冬的穿著輕薄的舞裙,在那大帳中央,踏著節拍甩著長袖不斷折腰,看起來就像風中弱柳,每每看得人心驚不已,生怕她腰折了,她卻不管折成什麽樣,都能柔韌的彈回去,跟個不倒翁似的,實在好看得緊!
貴人出行,一應用具都是帶著的,世人都以為王後帶著公子是倉惶出逃,其實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哪怕在野地裏,依然過得十分滋潤。
這個帳篷很大,骨架是用胳膊粗的木頭搭起來的,外麵一層層的裹著草簾、麻布、皮毛等物,哪怕外麵銀裝素裹,裏麵依然溫暖如春。
香爐中青煙嫋嫋,散發著讓人心安的香味。
樂工坐在角落裏,正在低頭吹塤。
白景源盯著他手裏的黑陶塤看了許久,心道果真是這個東西,也不知道跟後世的有何差別?
曲子蒼涼樸拙,很是動聽,白景源站在帳門邊,默默在心中打譜。
作為一個優質的紈絝,他從就很會玩樂器,塤這種有趣的玩意,他也是會吹的。
在大澤裏熬了好幾個月,一點樂子都找不著,難得看到這個,竟有點心動。
要是他也有一隻就好了。
就算沒有這個,給他一支骨笛也可以……
“白?為何站在那裏?快些進來吧!”
收回飄遠的思緒,他聽到任袖叫他,就像親近的長輩。
可能是為了將就他,特意用的他能聽懂的楚國下等人才會使用的土話。
白景源已經知道這是楚國的王後,而他之前穿越的大澤,一大半都屬於楚國。
一下子從底層人中,跳到了這個國家金字塔最尖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了。
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他卻一點也不慌。
反正也不可能比落在黃鉤手裏更糟,至少現在他吃得好穿得好,哪怕在野外,依然能住得舒舒服服,雖不如穿越前萬一,他還是滿意了。
白景源笑著應了:“這就來!”
也不行禮,就大大方方的繞過舞女,往裏走去。
大帳之中用繪著神鳥的斫木胎漆屏隔開,裏間放著睡榻,外間的坐榻已經收起,這會兒隻在地上鋪了席放了案,任袖就坐在最上首。
任袖是個長相與氣質都十分端莊的女人,皮膚很白,個子很高,眼裏蘊著精明,唇間吻著涼薄,一看就不是個好糊弄的人。
白景源好奇的盯著她看了許久,看得任袖差點就繃不住發脾氣了,坐在左手邊的任沂猛的咳了一聲。
白景源扭頭,就見左側坐著個攻氣十足的禦姐。
麥色的皮膚,犀利的眼神,裹著布條的十指……
個子沒有王後高,胸也比王後平。
皮膚白淨看著十分討喜的童兒正在給她喂酒。
之前髒兮兮的,現在洗得幹幹淨淨,白景源隻覺她麵熟,又不敢認。
反正與他也沒啥交情,管她是誰呢!
見邊上放著個坐墊,白景源眉頭輕輕跳了跳,學著她們的樣子端正的坐了,雙手放在膝頭,繼續看舞女跳舞,竟是一言不發!
任袖與任沂對視一眼,任袖招手:“白,來!”
再次聽她叫他白,白景源也不覺得有什麽,反正他那些外國朋友也是這樣叫他的,這些古代人也嫌他名字奇怪,這樣叫也正常。
自來到這個世界,他就隻與昨給他洗澡的阿瑟過他的名字,看來王後的地盤上不會有秘密。
這是一個強勢而又細心的上位者,對於手下人,她有著絕對的掌控力。
就和他爸一樣不好對付。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