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心懷天下的人,不該總是挨餓。
一個諸侯,要為萬千黎民的生死負責,生活不該這麽精致。
叔侄倆相處不過三天,就有了化解不掉的矛盾,這矛盾雖然不是那種你死我活型,想要當它不存在,還是不容易。
白景源嚴重懷疑,他那便宜老爹之所以不食肉糜,很大概率是這個叔父逼的。
這樣的人,外界說他慳吝,白景源卻覺得他更像個苦行僧,這樣的三觀雖讓他不敢苟同,卻是那種他很尊重的存在。
哪怕不考慮其他,隻想著自己不是治國的料,叔魚正是他需要的人才,白景源就不會與他撕破臉。
所以他對叔魚報以十二分的耐心,決定一點點的把他攻略。
任沂帶兵先回鳳凰台去了,叔魚陪著白景源慢慢南歸。
大軍過境,大紀屁都不敢放一個,一直盯著新任紀帝反應的諸侯們不由蠢蠢欲動,很快,就有“趙人在邊境建城,占了大紀方圓百裏”的消息傳來。
這事兒光聽著就覺得味兒不對。
一來,這世界地廣人稀,領土被他國之人占據,隻要不是用來建軍事堡壘之類的敏感建築,少有人較真,比如楚國的桃溪就是這樣的情況。
再者,這時代的國家還沒有那麽強力,國境線劃得根本就沒那麽清楚,別說邊境巡邏了,就連界碑都不多,這城還沒建成呢,消息就傳了出來,連具體侵占了多少都說得一清二楚,除非趙國特意宣揚,否則根本不可能有人發現!
很明顯,這隻是趙國試探大紀底線的其中一步,之後怎麽做,很大可能還是要看紀帝反應強烈不強烈。
新的領導上任,底下人想要摸清他的性格,好調整與他相處的方式,是很正常的事。
對於這個時代的邊境線問題,白景源剛聽說的時候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種寸土必爭的事情,這些國家就這樣佛係對待嗎?
什麽以峽穀為界以山脈為界的都弱爆了,更扯的還有以河流為界的!
曆史上金鄭兩國就曾為國界之事打過仗,起因就是原本用來當國界的一條河突然改了道,金國的土地變相的被鄭國占了千裏之多,金國不幹,找大紀調停,大紀不想惹麻煩,對著金國使者就說,當初約定的以河為界,說的是當初的河,現在河流改道,不再是當初的河,自然不能作數,該以原本的河道為界;對著鄭國使者,紀帝又說,當初約定的是以河為界,自是河在哪兒,國界就在哪兒。
那時候大紀的威嚴還未喪盡,兩國不敢掀紀帝桌子,被他調停得火氣越來越大,回去就幹了一架,後來凶悍的鄭國幹贏了,那片土地就歸了鄭國。
如今許多年過去,金國越發強盛,鄭國卻因世家與王族內鬥,慢慢衰弱下來,金國有意把當初失去的領土占回去,可他們盼了這麽多年,那該死的河,就是不把道改回來!
畢竟當初那樣的世紀大洪水,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這些事白景源聽聽也就過了,隻當那是一條還算有意思的八卦。
畢竟,旁人打牌輸贏無算,牌局再精彩又與他有何相幹?
他如今連坐上這張牌桌的資格都沒有。
這些國際大事他沒資格摻和,也沒心思摻和,反倒是與叔魚的關係,對他來講更加重要。
“你這麽小小一個人,一頓飯竟然就要吃掉一隻雞!一隻雞還不算,大冬天的,竟然還要炒一盤這個、這個什麽來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