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給了你勇氣?!讓你做出這種事?!”
宮外,國人們還在為豐收而歡喜,白景源剛回到宮裏,就被任袖叫了過去。
一進門,不等他行禮,任袖就拍著長案衝他吼!
前所未有的暴怒,且毫不掩飾。
這樣失態,對她來講,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有幾次吧?
白景源沒有說話,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樣,安安靜靜的站著,清澈的眸子好似無辜的小鹿,麵上卻又沒有什麽表情,那股聽話勁兒,好像她讓他幹嘛,他就會幹嘛一樣。
“跪下!”
這種乖巧的模樣,看得任袖越發心火上湧!
她就是被他這副軟弱可欺的樣子蒙蔽了!才會讓他做出這種事情!
竟敢先斬後奏!給人許下封邑?!
把她置於何地?
他有什麽權力這麽做?!
過去的半個月,白景源在朝會之上,不是打太極,就是事事先問過她的意見再說,私下裏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雖有邀買人心的嫌疑,到底不是什麽大事,任袖對此非常滿意,私底下甚至與近臣商議,日後要把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交給他來決定,沒想到眨眼就給她送上這樣一份驚喜!
可真是夠驚!夠喜!喜得她肺都快氣炸了!
見他站著不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任袖徹底壓不下心頭之怒,拿起案上的果盤就往他身上砸!
裝著滿滿一盤西瓜,果盤很重,沒等砸到白景源身上,就落到了地上。
精挑細選的西瓜摔倒在地,霎時間汁水四濺!
紅底黑紋的漆盤連著彈跳好幾下,叮鈴哐啷好一陣,這才打著圈落到白景源腳邊,低頭一看,卻是早已裂得不能看了。
真是可惜了,這麽一隻普普通通的盤子,也得好幾年才能做成呢!
見他還是不理,任袖強迫自己坐下。
結果拿水杯的時候太過用力,一杯水愣是撒了半杯,長案上摞著的文件立刻濕了一片,順著案沿兒,又滴滴答答的滴到光滑的竹席上,眨眼就暈了一大片。
人倒黴的時候,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任袖懷疑自己最近又到了倒黴期。
“給本宮把巫請來,驅驅邪!”
見她坐下之後,呼吸慢慢緩和,也不介意她陰陽怪氣,知道她現在大概能聽得進人話了,白景源這才開口:“母後,你應該明白,這就是楚國的王,想要脫困的代價啊!”
他沒說“我”,而是說的“楚國的王”。
若他沒有頂著個楚國繼承人的身份,盜蹠還真不一定會管閑事。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場交易,雖然他覺得盜蹠這人很有趣,也很有能力,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早在給盜蹠寫下那道王令的時候,他就想到過今天的情形,如何應對,早就想過無數遍,如今說來,那叫一個一針見血!
任袖允許他隨意使用財貨,卻不會容許他染指楚國的領土,未經請示,就擅自分封臣子,是她絕對不會容許的事!
這些,他都知道。
他若隻是他自己,逃離燕國之後沒有到楚國來,沒有送上門來讓任袖利用,那盜蹠救他,代價就需要他自己來付。
然而他選擇了來楚國,她又歡歡喜喜的接受了,就代表他對她有用,既然如此,她就沒有賴賬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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