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源終於來到了齊水——這座他以為好幾年前就會來的城市。
這裏是齊水張的封邑,雖然位於邊境,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卻很是繁華。
距離真正的齊水城還有上百裏,剛進入封邑,就見這裏人民安居樂業,大多靠水吃水,要麽以船運為生,要麽以捕魚為業。
一路走來,白景源已經見過無數的漁者了。
有的人遠遠看到他的車隊就會害怕的躲起來,有的卻很膽大,拎著魚簍跑來攔下車架,要把他剛捕的魚獻給大王。
若是遇到那誠心誠意且真是飽經風霜的漁夫,他便收下魚,再賞賜一些東西,讓他們開心的同時,也能過上好生活。
若是遇到那投機取巧,隻想借著獻魚與他攀上交情的,他就笑眯眯的幾句好聽的話,然後收下魚,什麽也不給。
有人不服氣,就質問他:“為何旁人獻魚有賞賜,我卻沒有?大王看不起我這樣的低賤之人嗎?!”
這時代的大王就是這樣不好當,國人動不動就想和你講道理,你還不能把人捶一頓!
他倒也沒有因此而發怒,隻是隱隱察覺到其實有人在安排這一切,就道:“你不是來獻魚嗎?你的魚,孤已經收下了。”
若心裏隻有獻魚的事,那他現在就該歡喜地的離去,可他沒有。
那他所謂的獻魚,不過就是個謊言。
欺騙大王,大王不曾發怒,已是仁慈,還敢要求那麽多?
那人立刻就羞愧的以袖掩麵逃走了。
然後白景源就與身邊人道:“此人麵白,頭發柔順,一看就不是捕魚人。何況,真正的捕魚人,也不會以袖掩麵。”
這都是貴族的毛病。
眾人就會送上各種彩虹屁,讓人聽完心情倍兒爽!
可接下來,就有真正的漁夫來取巧了。
照例獻魚、質問,白景源卻擰眉反問:“你怎知別人有?”
之前一看那人,就覺得他油滑有餘,踏實不足,就算是個真正的漁夫,也不會是個過日子的人。
這種人他不可能拉一把,於是自然也就不會有東西賜下。
被他一質問,反而發現不對勁在哪裏了。
每次他賞賜東西,除了身邊仆從,就隻有漁夫本人知道,再怎麽傻的人都知道懷璧其罪,他不想事情傳開總是被人攔下,就叮囑過了不許到處去,那些人怕惡了他,自是不敢。
除非有人時刻關注他的行為。
可普通人,哪有資格來關注他?
偷偷監視大王,他沒有發怒就是仁慈,還要什麽自行車?
白景源冷笑,那人再次羞愧退走。
如此這般,一路行來,白景源遇到了無數事,倒是沒有多難熬。
張元已經很老了,但白景源抵達齊水那,他還是迎出城外幾十裏地,算起來還沒亮就出發了。
當時很熱,白景源穿著短褲短褂,抱著塊涼颼颼的鵝卵石坐在輜車裏,呆呆的看著窗外後退的景色出神,隻覺渾身骨頭都在發酸,恨不能躺在路邊,立刻結束這次遠行。
見車隊停下,他立刻詢問禦滿發生了什麽事?
禦滿就道,齊水張來人迎接大王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