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看見我又活蹦亂跳了,眉頭稍稍舒展開來,我想:演得真是細致入微啊,怪不得能迷惑住我。
我讓他幫我把掉進櫥櫃底下的發卡給拿出來。他笑著看了我一眼,眼神裏依舊是無限的寵溺,仿佛是一片汪洋,要把全世界的關愛都給我。
那一瞬間我心軟了,有點後悔。
他跪在地板上,身體壓得很低,手伸進櫥櫃下麵摸索,“你確定掉在這裏麵了嗎?我怎麽沒摸到呢?”
“就在裏麵,你再往裏找找。”我站在後麵,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
他趴在地板上,費力地往裏伸手臂,積極地摸索尋找著。
我屏住呼吸,隻聽得一聲慘叫,楚西平整個人像是從地板上彈了起來。
我看著他血淋淋的手指和那隻老鼠夾子,以及他鼻尖上冒出的汗珠,感到有點心疼,起碼在這件事上他是無辜的,是我在害他。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惡毒。
在這一刻他對我沒有任何防備,所以我選擇了向他下手。我極不願意承認的是,他好像在任何時候都對我沒有防備。
這個想法是危險的,說明我依然被假象迷惑。
他疼得齜牙咧嘴,“這不會是你的惡作劇吧?”
我給他包紮,把他的手扯過來扯過去的,冷冰冰地,很用力,也不怕會弄疼他。
“能不能輕點啊你?笨手笨腳的。”
我沒說話,隻是用力把繃帶一係。
“那發卡怎麽辦?”楚西平問。
我麵無表情地回答:“沒關係,放裏麵吧。”
我以前就對他不是很熱情,但是現在是明顯的冷漠。這幾天他可能也有所察覺,有一次問我:“這幾天怎麽都不出去坐了?”
“天涼了,不想出去。”我連看他一眼也沒有。
內心也沒有多討厭多反感他了,隻是習慣性地不想理他。
是他讓我覺得在家和在學校沒有什麽區別。在學校裏有宮老師,在家裏有楚西平。
在我去辦公室找宮老師的時候心裏就在想她又要耍什麽花招,到了之後發現楚西平也在那裏竟然心底多出一分安心。
我自己嘲笑自己,也在心裏罵自己,到現在竟然還對他抱有幻想,還對他存有依賴,真是不可救藥了!
我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還是沒有看楚西平,就像在家裏那樣把他當做透明。
今天宮老師說話極為囂張,雖然沒有上次那樣失儀,但是言語間辛辣刻薄,好像仗著楚西平在身邊就得意洋洋的樣子。
楚西平中間頁勸阻她,畢竟我和他現在是一家人,她那麽說我,楚西平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吧。
宮老師眼裏突然放出狠光來,跟上次一模一樣,麵部也一樣猙獰醜惡,我警覺,頭一偏躲過她的一記耳光。
正是因為被打過一次,才能有這樣敏捷的反應。
又氣又惱的表情立刻浮現在她臉上。
我不會讓你打第二次!
我也氣極了,情緒爆發到極點,手也舉了起來,在巴掌要揮到她臉上時,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腕,我側過頭看著他,楚西平。
楚西平沉默著,什麽也沒說。
隻是以這樣的方式保護了她。
我被打的時候你在哪裏?我反擊你卻來壓製,這就是我曾經以為真的會一直保護我的人,全都是謊話!
我徹底被激怒了。
楚西平鬆開我的手腕,這一巴掌很自然地我想都沒想地就打在了他的臉上。
響亮的一記耳光,打得他頭偏到一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