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辭職。這個想法已萌生許久,直到今天能正視它,並且說出來。
我在廚房跟母親說這件事,她在剝一盤豌豆。
“媽,我想辭職。”我將豌豆一粒粒塞入口中。
“你呀幹什麽能有個長性!”她抬起頭來嗔怪地瞪我一眼,又低下頭去,繼而轉身洗菜,沒有了下文。
還在等待回複的我一臉黑人問號,蛤???她就這個反應?該苦口婆心該暴跳如雷該刨根問底怎麽也不該是這樣啊!我職業生涯的大事到了親媽這兒怎麽是如此匪夷所思?
坐在那兒獨自淩亂了一會兒,我識趣地乖乖回房了。
在床上不甘心地躺了十分鍾,我又爬起來給韓良打電話。他剛散會,第一句話問我中午吃什麽。
“我有正事兒跟你說。”
“你的事兒不都是正事兒嗎?”
他最近學得油嘴滑舌的,我嚴重懷疑他在背地裏偷偷地看了某些直男寫的如何討女朋友歡心的說話術。
“我想辭職。”
“那就辭吧,辭了來我這兒。”
突然發現,韓良是我這麽大的一個依靠,不僅是感情上的慰藉,也是生活上的後路,是我在外麵作天作地的有恃無恐。
去他那兒也不錯啊,兩個人可以天天膩在一起,想想就甜甜甜。他不問原因,隻說想辭就辭,也是想我開心就好。
我嘴上說:“我才不去吃你的軟飯呢!”
“是你來,以後我跟在你手底下吃飯。”
往昔不苟言笑、氣質清冷的韓良,如今貧起嘴來,竟也可與我旗鼓相當,我忍不住回憶追溯他到底是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以前不管是風雨同舟還是繾綣溫柔,都自知是和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在一起,現在怎麽感覺談了個幼稚的小男孩兒?
其實我明白,他還是那個他,一點兒都沒變,隻是被我帶壞了,但願他不會用我教他的這些去撩別人。
果然還是那個韓良,在我第二次提起辭職這件事情的時候,一本正經地跟我說在職場上遇到不順心是很正常的,問我他能不能幫上什麽。
這讓我不禁想起在大學校園裏的日日夜夜,很多次,我因為各種事情沮喪煩躁,而他總能及時給我最好的建議,讓我少走了許多彎路。告訴我人際關係中的潛規則,給我找到不易尋覓的資料做PPT,在我還未上路的時候就知道有哪些陷阱,就算摔跤了也有溫暖的手扶我起來。
還是那個韓良,那個我寫作業到半夜也一直陪我的男朋友,寫到困惑寫到厭倦,QQ上找永遠都秒回。
我說:“我隻是覺得這份工作並不適合我,人年輕的時候不就是要多嚐試一下嘛。”
“那你想幹什麽?”
“我還沒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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