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母淚痕已幹,人卻比之前更憔悴了幾分,叫人看了心疼。司筱看著她那樣子,覺得自己太過不孝,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母親,她這個做女兒的,太過刻薄了些。
按了按酸澀的手,司母幫司城壓了根本就不亂的被角,輕聲說:“反正在家也睡不著,還是過來看看。我熬了骨湯,他還在長身體,要多喝點兒。”
司筱一愣,撇頭去看司城消瘦了些許的臉,點了點頭,將湯從保溫瓶裏倒出來。
盡管知道,榻上的人不知道何時才能醒過來,兩人還是希望他能長高,長成比其他男孩子更帥氣,更讓她們有所期冀。
司城昏睡,喂不進米粒,司母堅持用吸管一點一點喂進他嘴裏。司筱喂了一小會兒,被幹坐著的司母接過去,她在一旁看了幾眼,掩著門出去。
艾柏說的,跟草似的在她腦海裏瘋長。如果可以給司城轉院,換個好些的條件,如果他現在的昏睡是因為市醫院的能力有限,如果艾柏能介紹到更權威的醫生。
那就是希望。
可是,她沒有那個能力!
司筱覺得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喘不過來,撫著胸口坐下去,全身發冷,不自覺地顫抖。
世界上的人和事,似乎都來得難以預料。如果是可以預料的,那便從不可怕。唯有那些無可奈何,幾乎是被迫麵對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時有人會安慰旁人,說,世界上總有比自己更痛苦的人存在,多想想好的事情也就過去了。
卻不是那麽簡單的。這些不過都是在尚未麵對,或者說仍可以麵對的時候才被允許去認為的。世界上痛苦的人的確很多,但沒有誰能感受到旁人的,她的感受,司筱也同樣感受不到旁人的痛苦。那麽又何來的感同身受或者說用他們的痛苦來緩解自己的呢?
她覺得現下最痛苦的是自己,那就是自己了。
司筱常想,會說出那些話的人,一定是沒有真正遇到過痛苦的事情。因為,那樣的想法,不過是一時間的緩解,換取是短暫的快慰。時間不定格,路依舊要走,無論好壞,事情擺在那裏總是該去麵對。
那麵對的時候又何來去不想這些痛苦呢。
司筱扯了扯嘴皮子,嗤笑了一聲。她居然還有時間在這裏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再多的思考也換不走該處理的所有,不是嗎?
“嘿,可算是找到你了!”正當她要起身,身上就投來一片陰影,籠罩下來。
司筱直覺這人奇怪,猛地抬頭,果然是那意外之中的人。
顧格!
撐著地麵慢慢站起來,雙腳發麻,眼前一片黑亮,看不清他的麵容,卻能料想是怎麽樣的。“怎麽會是你?”今天是什麽日子,所有人都趕到了這裏嗎?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事不簡單了。
“怎麽會是我?不是我,那應該是誰?言禮?謝佟玨?還是……景臣頌?”顧格歪著頭,一張童顏的臉戲謔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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