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往事

15年前的寒雪凝原本叫林歡。 那一年，S城冬季下雪的夜晚。 雪花像凡間的精靈，純潔的落在地麵上。它仿佛希望自己的潔淨能把這汙澮不堪的地麵洗淨一般。 雪花落在了林歡的臉上，手上，從手臂順流而下到她的手心，她的心卻比這雪花還要冷。僵硬地站在一幢大宅子的門口。她和媽媽已經站在這三個多小時了。嬌小的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她隻能拚命地搓著凍得發紫的手，嗬著熱氣，徒勞地希望雙手熱起來。 林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從她很小的時候起，爸媽就不停地吵架。每次，吵完架爸爸就要離家好多天。媽媽就每天站在家門口盼著爸爸，一等就幾個鍾頭，記憶裏裝得滿滿的都是媽媽的淚水。 雪花飄落在地麵上，一直沒停滯。 淩晨二點時，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咣當~爸爸回來了，他又喝得爛醉如泥。 “雅真，於雅真，還不來扶我回屋！”那是一張尚算英俊的臉，目光遊移，眼神猥瑣。 媽媽從二樓的房間走下，扶著爸爸跌跌撞撞地走上了樓。 林歡從熟悉的夢中醒來，揉著她稚嫩的眼，斜歪著她的小腦袋透過門縫，看著房間裏發生的一切。 爸爸如同野獸般撕扯著媽媽的衣服！爸爸在欺負媽媽，她的認知，可她害怕。喝完酒後的爸爸像個陌生人。房間裏逐漸地傳來曖昧的，濃重的喘息聲。 第二天清晨，於雅真打開衣櫃，挑了一件紅色的連衣裙，塗粉，描眉，上完妝後，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女兒的房間，她把林歡柔軟的頭發別在耳後，“小歡兒，媽媽要走了，媽媽很後悔帶你來這個世界上。對不起，媽媽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 “歡兒……，要好好地活下去。” 於雅真對著黯藍的天空呆愣了一會，轉過身，然後縱身往下跳。身影越來越模糊，最後隻能聽到一聲壓抑的悶響！ 林歡從惡夢中驚醒，不經意間淚流滿麵。剛剛她夢到媽媽在夢裏跟她說再見，還夢到媽媽從一幢高樓上跳了下去。 “媽媽…媽媽…”找了一上午，臥室、廚房到處都沒有人，到處都找不到媽媽的身影。 下午的時候，來了一位警察。他下巴上布滿了青色的胡茬。他說她的媽媽自殺了。林歡呆住了，久久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媽媽的頭七剛過，爸爸就安排了一輛車接她去新家！ 林歡把曾經最喜歡的對襟碎花白棉布裙擱在箱子的最底層，她現在討厭白色。 地上雪白的雪堆在她的眼裏隻留著異樣的紅。 一種奇妙的感覺湧上了她幼小的心靈，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已經學會了怎麽去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