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陷井

門敲了半天才開起，眼鏡男伸手把她往屋裏拉。黯淡的光線林歡不適應，快速推開對方的拉扯。 視線快速打量四周，今天小黑屋已換了攝影師，屋裏隻有兩個男人。一個眼鏡男，另一位貌視就是攝影師，胡子未刮，僅穿一件背心，肚皮微凸，眼神不善，饒是大膽的林歡也怕了起來，畏畏縮縮往後退。 眼鏡男手搭在林歡的肩膀，“今天來拍幾套時髦的女性服飾廣告吧？” 眼鏡男遞過一件布料少得可憐的比基尼，曲線畢露，有穿等於沒穿。 另一位寬慰道，“這種照片拍攝一回生兩回熟。我見過多少純情玉女，剛開始畏首畏尾不願意拍。到後來求著我倆幫她們拍寫真。” 眼鏡男附和，“是啊是啊！我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缺錢，我給你大價錢。不過，是留些青春期的照片，又不吃虧。” 心驀地一沉。“如果我不拍呢？” “那也好辦。我這位兄弟攝影師隻是兼職……”攝影師配合得露出肚皮上的老鷹紋身，“他其實是道上混的。你配合嘛，大家拍《欲女心經》保證大賺。如果不配合，我們不但省了一筆酬勞，還拍部《強X少女紀錄》，保證更賺錢。” 林歡頓時麵色慘白。 嚇得“噌”地往外跑，攝影師一把攫住她的雙手，捂住她的嘴。她不知所措，陷入恐懼的深淵。 忽然門敲響了，攝影師把她往裏拖。眼鏡男轉身開門，一位與林歡年齡相近的少女，有一雙月亮般光華熠熠的眼睛，高聳的鼻梁，深邃的輪廓，一位外國少女。 “請問這裏是PL廣告攝影工作室嗎？” 眼鏡男一本正經說，“靚女快進來，我們這正需要靚女拍廣告。” 林歡拚命掙紮，雙手亂抓，攝影師一時不查，她猛地推開他，亡命而逃。逃到門口，眼鏡男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想逃。”掄她一個耳光。 外國少女嚇了一跳。眼鏡男惡狠狠瞪她，“別多管閑事！” 林歡的淚水像泉水般湧出來，哽咽的說不出話，隻能用口型說‘救我’，外國少女慌亂的站著，眼鏡男‘砰’的一聲關了門。 他拖著林歡的身體往裏扯，一陣天旋地轉襲上來，明明是盛夏，林歡覺得屋裏能聽到“嘶嘶”的冷風聲，她的手被眼鏡男牢牢固定在頭頂。衣服傳來撕裂聲，上身雪白的胴體即將裸露在鏡頭下。 忽然傳來一陣警鈴聲。眼鏡男一怔，林歡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跑了出去。 推門，門外的外國少女拉著她就跑，狂按電梯鈕，身後的兩個惡男追趕。她們隻好衝下螺旋狀的台階，好似無限般旋轉下降。 好不容易甩掉身後的兩惡男，外國少女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為什麽救我？”，林歡氣喘籲籲問。 她眼睛微眯，聲聲懶散的，“你的瞳仁很美，一雙黑得像夜的眼睛。” “剛剛的警鈴聲是怎麽回事？” “傻丫頭，出來找工作總要有兩手準備。”她揚了揚手中的手機。警鈴聲是事先存好的彩鈴。 “真等警察到了，黃花菜都涼了。”她用還不太熟稔的中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