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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地下醫生,一樣盡心盡責(1/5)

作者:亮亮字數:66646更新時間:2023-11-09 02:05:13

    身為醫生,最害怕什麽?

    可想而知,答案當然是:最害怕被吊銷醫生執業資格證。

    通常,如果不是出了重大醫療事故,很少有醫生會落到如此下場。然而,丁凝還是失去了繼續當醫生的資格。

    那是發生在兩個月前的事情,患者在手術之後,身為主治醫生的丁凝本來可以用更穩妥的藥物治療方案,但她卻激進地選擇了剛上市的新藥。然而,患者在服用完新藥之後立刻就產生了不良反應,雖然丁凝在第一時間組織了搶救工作,但患者最後還是不幸身亡。

    為此,患者家屬在醫院裏不依不饒地要討個說法,還請了醫鬧靜坐拉橫幅。萬不得已之下,院方隻得先暫停了丁凝手頭的工作,著手調查用藥問題。

    不查不要緊,這一查竟然發現製藥方X集團在新藥研製上存在嚴重的違規操作。

    按理說,藥的質量問題屬於藥廠的責任,和醫生牽扯不大,那麽丁凝應該很快就能恢複工作了。但沒想到的是,倒黴的事情並沒就此止住。不知道是哪個同事在背後使絆,竟然把丁凝收受X製藥集團醫藥代表回扣的事情捅到了院長那裏。

    當醫生的,最忌諱被人發現吃回扣。單是吃患者的回扣也就罷了,還吃醫藥代表的回扣,更糟的是隨意用藥致使病患死亡。

    於是,丁凝醫生的職業生涯算是走到了盡頭。

    被吊銷了從醫資格證的丁凝,從受人尊敬一下子變成了被人唾棄。一開始的時候,她不論走到哪裏,都會被人指指點點,吃回扣、亂用藥導致病患死亡這件事成了她一生的汙點。也就在那段時間,丁凝變得特別消沉頹廢,她不愛出門,就把自己關在家裏,一關就是一天。不是睡覺,就是打手遊,如此渾渾噩噩,連她自己都覺得這輩子算完了。

    直到有一天,丁凝突然接到了曲悅的電話。

    曲悅,曾經也是醫生,和丁凝同科室,後來因為一次醫患糾紛,失控動手打人而被迫離職。曲悅離職後,並沒有去別的醫院當醫生,而是銷聲匿跡了,直到去年才聽到關於她的一些傳言。傳言說,曲悅做起了地下醫生,專給那些黑幫成員和犯罪分子處理刀傷槍傷,不僅如此,她還在黑市販賣人體器官。

    所以在這個時候,突然接到曲悅的電話,丁凝是有些戒備的。

    果然不出所料,電話裏寒暄了幾句,曲悅便直奔主題,她問丁凝有沒有興趣幫忙往境外捎樣東西。

    丁凝不敢貿然答應,問:“捎什麽?”

    “腎髒。”

    丁凝倒吸了口冷氣,對著話筒道:“那不就是販賣人體器官嗎?這種遭天譴的事兒,我可做不來。”

    “不是遭天譴,是救人!”

    “把別人的腎髒摘了,也叫救人?”

    “人家是自願賣腎,我們又沒強迫。而且,買腎的人是一個父親,他給自己兒子換腎,小男孩年紀輕輕的,我想你應該也不希望看到他死吧!”

    嗬嗬,這個曲悅真會打感情牌,明明是違法犯罪的事兒卻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丁凝一邊尋思著,一邊道:“當爸爸的如果真想救自己兒子,就應

    該通過正規渠道,借助醫院聯係腎源,而不是在黑市買腎!”

    “他人在國外,你也知道,醫院裏那些繁瑣的手續,患者根本等不及。”曲悅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決定不再和丁凝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道,“先給你五萬,事成之後再給你十萬,怎麽樣?”

    說實話,對於沒有工作的丁凝來說,這樣的價格確實很誘人。但是,就這麽被拖下水去犯罪,也實在很不甘心。

    曲悅笑了笑,忽然道:“你已經被吊銷了醫生執照,現在除了跟著我幹,還有別的出路嗎?”

    不錯,這才是問題的症結所在。想到這兒,丁凝歎了口氣。

    “你自己可以去的,為什麽要我去?”

    曲悅在電話裏幽幽道:“這些年我一直在處理刀傷槍傷,像腎髒摘除手術我早就已經生疏了。雖然我是地下醫生,但地下醫生也是醫生。是醫生,就要講職業道德。所以這單生意,我本來是不想接的,無奈那個當爸爸的苦苦哀求,正巧又聽到了你的遭遇,所以才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給你打這通電話。”

    曲悅頓了一下,接著道:“匹配的腎髒,我們在網上已經找到了,一會兒我把網址發給你。那是一個專門販賣人體器官的網上交易平台,你先去注冊個賬號,到時我會把賣家和買家都推送給你。”

    掛斷電話後,丁凝的手機裏很快就收到了曲悅發來的網址。注冊賬戶,設定昵稱,丁凝特意取了“十月”這個名字,因為她的生日在十月。而曲悅在網站的用戶名則是“愣頭青”。也是,記得當初醫患糾紛時,這個女人正是因為受不了患者家屬的無理取鬧和謾罵詆毀而憤然動手打人,她這行為也夠愣頭青的。

    丁凝正瞎想時,曲悅把賣家和買家的賬號推送過來了:賣家昵稱叫Mr.Q,買家叫螞蚱。

    螞蚱?好不吉利的名字,感覺活不到秋後就會死掉。至於那個Mr.Q,一看就是因為特別缺錢要賣腎,還反複詢問自己什麽時候可以摘腎。

    一顆新鮮的腎髒被從人體摘下來後,隻要朝裏麵注入含氧的冰冷

    液體進行急速冷卻,就可以保存72小時。因此,丁凝必須在摘除腎髒之後立刻前往交易地點,把腎髒交給買家,然後由買家帶回去再由那邊的醫生完成移植手術。

    正因此,丁凝把Mr.Q安排在自己所在的小城進行腎髒摘除手術。手術一結束,她就馬上攜帶腎髒前往大巴車站,她並不是直接去乘坐國際大巴出境,而是在曲悅的安排下報了一家旅行社的自由行,跟著旅行社的大巴車出行。

    當然,為了避免海關檢查,丁凝把交易地點更換到了境內。那個昵稱叫螞蚱的男人一直支支吾吾,似乎很不願意入境,但最後還是拗不過丁凝的一再堅持。

    根據旅行社的行程安排,國際大巴發車後,第一晚會在一個山頂賓館停歇;第二天一早從山頂賓館出發,中午在山下一處飯店用餐,下午才會到達海關,然後過關出境。於是,第二天中午用餐的那個飯店便成了丁凝和螞蚱約定交易腎髒的地點。不等到達海關就已經把腎髒交給了買家,這對丁凝來說,風險最低。

    也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的緣故,從到大巴站的那一刻起,丁凝心裏就一直忐忑不安,而事情進展得也確實沒有想象的順利。先是因為天氣原因,所有大巴車都暫停發車,而腎髒保存的時間隻有72小時,每一秒每一分都耽擱不起。

    就在丁凝為此焦急不安的時候,更大的危機接踵而來。大巴站外的特警車裏突然下來好多特警,那些特警像是接到任務指令一般徑直往大巴車站走來,他們封住了所有的出口,每一個離開的乘客都要接受開箱開包檢查。

    “完了,大巴站不發車,出口又被特警封住,自己攜帶的這顆腎髒鐵定會被發現的!怎麽辦?實在不行,先把腎髒藏起來,等這陣風頭過去再回來取?可是,還回來取嗎?這走私人體器官太危險了,要不就幹脆扔了吧!”丁凝心裏這麽盤算著,耳邊忽然響起了螞蚱的苦苦的哀求。

    “如果,我把腎髒找個地方一扔,確實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可是那個等待救治的小男孩就會死掉!還有他的父親,也肯定會傷心難

    過的。”

    正彷徨時,丁凝想起了曲悅在電話裏說過的一句話:“地下醫生也是醫生。是醫生,就要講職業道德。”

    “那我是什麽?我是走私人體器官的販子嗎?是!可我也是醫生!我雖然被吊銷了醫生資格證,但現在在救一個小男孩的生命!醫生,就要救人。是醫生,就不能枉顧患者的生命。”

    想到這裏,丁凝突然堅定起來,她抓著盛放腎髒的醫藥箱,寧死也不會舍棄。也許正是這份堅定感動了上蒼,就在特警們封住出口的下一刻,旅行社的大巴車終於準備發車了。

    坐上大巴車的丁凝,望著車窗外那些搜查行李的特警們隨著汽車的行駛而越來越遠,她一顆緊張的心總算安定下來。然而,就當丁凝誤以為難關已經過去,後麵會一帆風順的時候,車禍發生了。兩個男人在車上打鬧,致使大巴車與一輛警車迎麵相撞。雖然沒有人在車禍裏喪生,用來盛放腎髒的醫藥箱也被丁凝第一時間搶救出來,但不幸的是:醫藥箱的內置保溫設備被撞壞了。

    車禍發生後,在司機和導遊的帶領下,一行人前往山頂賓館暫住避難。路途中,丁凝就察覺出她手裏的醫藥箱在滴水,等她回到自己的客房,打開醫藥箱一看,果然是保溫設備出了問題。

    其實,這根本不是醫藥箱,而是用來保存腎髒,防止注入腎髒內含氧冷凍液揮發的保溫箱,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做成醫藥箱的樣子。

    此時,正值盛夏,保溫箱的保溫設備損壞,如果腎髒保存不當,即便在指定時間裏送到買家的手中,也無法救治患者。所以,對丁凝來說,首先要做的就是源源不斷地往保溫箱裏補充冰塊,以此維持腎髒的活性。所幸,賓館的唐老板可以提供冰塊,而薛警官的昏迷不醒,正好成為醫生索取冰塊的借口。

    保溫箱故障的問題暫時是解決了,接下來該做的是趕緊和螞蚱取得聯係。發生車禍後,旅行社的行程肯定作廢,之前和買家約定在山下飯店移交腎髒的計劃也必須要做出調整,最好能讓他來這家賓館取腎。

    揣著這個念頭,丁凝用手機撥打了螞蚱的聯絡號碼,結果讓她意

    想不到的是,對方的手機居然關機。

    “之前在網上說好的,手機不是應該24小時保持暢通嗎?怎麽能關機呢?”

    丁凝過了一會兒再打,還是關機。她不放棄,接連又撥打了十幾通,依舊如此。

    “有沒有搞錯啊?這時候失聯!”

    起先是抱怨,接著是咒罵,然後是焦急,但慢慢冷靜下來後,丁凝隱隱覺察出有些不對勁。

    “之前和螞蚱通過幾次電話,他一直很在意這顆腎髒,畢竟關係到他兒子的生命,明天就要交易了,按理說他怎麽也不該失去聯係啊!肯定是出了什麽事!能出什麽事呢?連救自己兒子的性命都不顧了?”

    丁凝不僅是醫生,而且也是女人,所謂女人都愛胡思亂想,丁凝也是如此,她沉吟片刻,突然驚呼道:“難不成,他兒子病情惡化,用不上這顆腎了?”

    一想到這裏,丁凝的心情立刻沉下來,其實她並不在乎手上的腎賣不賣得出去,而是擔心那個小男孩的生死。

    還是打電話給曲悅吧,把發生的情況告訴她,她畢竟是中間人,應該有辦法聯係到螞蚱。

    丁凝這樣想著,先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夜裏11點15分。

    “這麽晚了,要不等明天再打?可是,那樣就太晚了!不管了,現在就打!”

    當醫生的,從來沒有關機的習慣,不論時間多晚,手機響不過五秒必然會被接聽。曲悅雖然從醫院辭職多年,但她依然保持著這個習慣。

    很快,手機就接通了。在電話裏,丁凝將發生車禍和螞蚱失聯的事情一並告訴了曲悅。

    “丁凝,你別著急,我聯係他試試,你等我消息好了。”

    等掛斷曲悅的電話,丁凝終於意識到,她所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隻有等待了。於是,在處理完自己的事情之後,她拿著手機回到了薛警官所在的201客房。確實,丁凝心裏掛念著那個身在遠方等

    待換腎救治的小男孩,但身為醫生的她還要擔負起照顧薛警官的責任。

    然而,就在丁凝回到薛警官客房不久,那個叫於大虎的警官也過來了。他是想替自己值夜,照看薛警官。

    “想不到警察之間的情義這麽深厚,畢竟是一起拚命的兄弟。不像醫生,同一個科室為了職位勾心鬥角!唉,不知道是誰告的我吃回扣的黑狀,害得我淪落到這種下場!”丁凝邊想邊委婉地拒絕了於警官的好意。

    一邊照顧薛警官,一邊等待曲悅的回信,身心疲憊的丁凝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直到楊師傅通知大家去車禍現場尋找行李的電話鈴聲響起,丁凝才驚醒過來。她先去看自己的手機有沒有未接來電,結果整整一宿,她既沒有收到曲悅的來電回複,也沒有等到螞蚱的電話。

    “唉!這到底是怎麽了?”丁凝嘟囔了兩句,正考慮用不用再撥打曲悅的手機詢問進展時,她忽然記起保溫箱的冰塊該補充了。

    於是,她下樓去找唐老板索要冰塊,也就在那個時候,救援隊打來電話,表示山路堵塞,最快要一天後才能疏通。

    還要等一天啊!這意味著那顆腎髒還要靠冰塊維持低溫24個小時!對身為醫生的丁凝來說,這是非常有難度的事情。雖然唐老板立刻去取冰塊了,但回到薛警官客房的丁凝卻始終坐立不安。

    “哎呀,這個唐老板怎麽還沒拿過來啊?”等了半天的丁凝終於決定自己去取冰,於是她抱著用來裝冰的空桶往外走去。

    來到門口,一開門,竟看到於警官就站在門外。

    雖然出於救人的目的,但販賣人體器官畢竟是違法犯罪行為。也許正因此,丁凝乍一看到於警官,內心深處還是免不了緊張和膽怯。幾句簡單的寒暄之後,她就做賊心虛地抱著空桶匆匆離開了房間。

    當丁凝從薛警官房間走出來時,站在房間門口的於大虎側身相讓,就在他倆擦身而過的一瞬間,丁凝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落在了房間裏。她還下意識地回身去看,這一看正好對上了於警官投來的目光。驚慌失措之下,丁凝像一隻膽小的兔子頭也不回趕緊順

    著樓梯走了下去。

    在一樓大堂,正巧遇到唐老板,他果然還沒去拿冰塊。於是,他倆一起前往冰櫃取冰塊。等裝完冰塊再回來時,遇到之前在車上打鬧的那兩個男子。住在303的韓國棟反扣住住在304的田豐大,氣勢洶洶地問丁凝有沒有看到於警官。

    “於警官啊,他應該在薛警官屋裏。”

    韓國棟押著田豐大道:“薛警官的屋不就和於警官客房隔了一間嗎?奇了怪了,我剛才敲於警官房門時,於警官如果在薛警官房間,不可能聽不到啊!”

    韓國棟的話,瞬間引起了丁凝的警覺。

    “是啊,不可能聽不到,難不成,是……”

    一瞬間,丁凝忽然意識到自己把什麽東西落在薛警官屋裏了。手機!就遺落在薛警官房間電視機下方的寫字台上!

    “萬一,這個時候曲悅來電回複,或是買腎的螞蚱打來電話,於警官無意中接聽了,怎麽辦?雖然自己的手機會自動鎖屏,但是接聽來電根本不需要解屏密碼!”

    一念至此,不及多想,丁凝趕緊抬腿沿著樓梯往薛警官客房跑去。

    來到二樓走廊,左首第一間客房便是。這個時候,丁凝似乎聽到了自己手機鈴聲剛剛響起就戛然而止。

    “不會是接起電話來了吧?”

    丁凝想也不想,當即推門而入,果然看到於警官就立在薛警官床邊,手裏拿著自己的手機。

    “你拿我手機幹什麽?”

    “這是你的手機?不是薛警官的?”

    對於於警官認錯手機這件事,丁凝將信將疑,但她還是在第一時間從於警官手裏把手機拿了回來。

    低頭一看,屏幕上是曲悅手機號碼的來電顯示,值得慶幸的是那通電話並沒有被於警官接通,而是被直接掛斷。

    “奇了怪了,你既然把我手機錯當成了薛警官的手機,那剛才的來

    電你又為什麽要掛斷呢?”

    丁凝確實有這個疑問,可是她並沒有等到於警官的解釋,因為韓國棟跑進來又開始糾纏手包被偷的事情了,然後幾個人吵吵嚷嚷地離開了201客房。

    不管怎麽說,丁凝還是長籲了一口氣,她等於警官等人走遠了才慌慌張張地關上房門,她先確認了一下薛警官的昏迷狀態,這才拿起手機回撥了過去。

    “喂,曲悅,聯係到那個人了嗎?”

    “沒有,打電話一直關機,在網站私信他,也不回複。”

    “會不會出什麽問題啊?”

    “難說,這種情況下,你先顧好自己的安全吧!”

    “顧好自己的安全”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讓丁凝把腎髒扔掉?確實,車禍發生後,隻要山路一通,警察很快就會介入進來,到時候誰都走不了。要想顧好自己的安全,就隻有在警察趕來之前扔掉那顆腎髒!可是,這麽一扔,那個小男孩要想再找到匹配的腎源可就幾乎沒有可能了。

    怎麽辦?怎麽辦?那個叫螞蚱的買家到底在哪裏啊?

    就在丁凝為此不知所措的時候,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於大虎居然不是警察,而是一名通緝犯。

    當知道真相的住客們合夥將於大虎按倒在地時,丁凝立刻接到樓上的電話,讓她找出手銬送上去。

    手銬在哪兒?自然是在薛警官的口袋裏,那裏不隻裝著手銬,還裝著手銬的鑰匙。

    丁凝按要求找出手銬,跑上樓去,將手銬遞給唐天。

    在於大虎被唐天用手銬反銬住雙手的時候,這個身份被揭穿的通緝犯突然看了自己一眼。

    丁凝被他這麽一看,嚇得忍不住後退。

    “早就覺得你有問題,想不到你竟然是通緝犯!”

    這本來是事後諸葛亮的一句感慨,沒想到於大虎接下來的一句話,

    卻讓丁凝深思起來。

    她聽於大虎說道:“是啊,就像秋後的螞蚱,不論怎麽蹦躂,都蹦躂不了幾天,更何況是在十月。”

    這句話表麵上是對唐天說的,但是當通緝犯說出“螞蚱”這個詞時,卻被丁凝聽進去了。

    “螞蚱?難道於大虎就是螞蚱?”

    丁凝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在找的螞蚱,其實就住在隔壁。

    “也許是巧合吧,是自己想多了,畢竟像‘秋後的螞蚱’這樣的話,誰都可能隨時拿出來打比喻,對不對?”

    丁凝努力說服自己於大虎不可能是螞蚱,但對方後半句話卻讓她無從辯白。

    他說:“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更何況是在十月。”不錯,後半句,他特意提到了“十月”,而丁凝在那個交易平台上注冊的用戶名就叫“十月”。

    “錯不了,於大虎就是螞蚱,而且還知道自己是十月。奇怪,他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

    想到這裏,丁凝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機上。

    “是的,曲悅打來電話的時候,於大虎正拿著自己的手機。他看到了來電顯示,自然認出那是中間人的手機號碼。他之所以掛斷,一定是誤把我的手機當成了薛警官的手機。當他從我口中得知自己認錯手機之後,才反應過來,我就是來跟他交易腎髒的十月。隻是可惜,沒等表明身份,韓國棟他們就進來了。”

    終於,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捋清楚了,可丁凝的心裏卻沒有絲毫的輕鬆。

    這是她第一次出來交易人體器官,做夢也沒想到的是,買家居然是一名通緝犯。

    一提起通緝犯,在丁凝的腦海裏,最先閃現出來的,是那些殺人放火、為非作歹的窮凶極惡之徒。可是,螞蚱似乎隻是一位深愛著自己兒子的父親,無論如何也無法把他和窮凶極惡的通緝犯聯係到一起。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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