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顏坐在床沿，很努力地去聽，然後回她。“是，皇後娘娘。”
“你當時是這麽說的，你想縫製能討男人喜愛的衣裳，我當時還不明白那是什麽意思。不過，當我看到陛下時，便明白了那到底是什麽意思。但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我從一開始就被陛下厭惡了、”她虛弱地說著，側頭看向華顏，勉強微笑，卻笑得悲涼，仿佛下一刻，就會哭出聲來。“這可是秘密啊，連陛下也不能告訴。”
華顏打心裏有些同情她，動了動嘴，緊蹙著秀眉，安慰她。“不，陛下從未厭惡過皇後娘娘您。”
南允姝慵懶的眼皮一合一開，從華顏身上移開，淒慘一笑。“陛下，以強化皇權的理由，依次給予了咱們二人以傷痛和榮光。雖然我很害怕那樣的陛下，但也覺得他很可憐。可是，我還是拚盡全力重新返回中宮。我以為一旦自己能夠找回皇後的位置就會很高興，是啊，我確實很感到欣慰。我的家門能夠重新崛起，也可以守住自己作為一國之後的自尊心。”
華顏聽著她的一番話，忍不住紅了眼眶。“所以，娘娘您才是當今陛下唯一的皇後。”
南允姝被她的話感動了，扯動著嘴唇欣然微笑。“我還以為隻要沒有你，陛下就會愛上我。不過，我們從一開始便不是同路人。”
華顏強忍著不
讓自己掉下眼淚，哽咽著，說：“不，沒有親自走過，便無法知道路的前方是何光景。娘娘，您走過的是一段了不起的道路。身為女人，那可是在風元最了不起的一條路。”
南允姝喜極而泣，流下眼淚。“看著陛下，因我本該負責到底的家門和我父親而感到痛苦，我也一直很心痛啊！而且，我也很想守護他，從今往後，你要一直守護他，他很不容易。”
華顏早已忍不住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她沒有去擦拭，任由眼淚往下掉，扯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如果還有來世，咱們就生為男兒身，攜手走同一條路吧？”
南允姝動動眼睛，艱難微笑。使出全身的力氣，將胳膊移到華顏跟前。華顏低眸看到她伸過來的手，會意，慢慢握上那隻枯瘦如材的手，雙手緊緊地握著。
兩人對視，都哭了，也都笑了。
華顏離開後，夜瑾默就到了。南允姝許是睡著了，一直閉著眼睛，不曾發覺床沿站著一個人。
“皇後。”夜瑾默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終是叫出口。
南允姝緩緩張開眼，側過頭，虛弱地說：“陛下，您來了。”
夜瑾默滿心內疚地點點頭。
“臣妾還擔心您萬一不來了怎麽辦，都怪您這些年一直冷遇我。”南允姝像是鬧脾氣，對著他發起牢騷。
夜瑾默柔和地說：“所以，就算是賭氣，你也要趕緊痊愈。”
南允姝傻笑著，抱著最後一絲
幻想問：“就算能痊愈，臣妾還能受到陛下的寵愛嗎？”
夜瑾默不語，默默近了床沿坐下，主動將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手裏。“皇後……”
南允姝眼神掃過他握著自己的手，委屈地說：“現在才肯牽臣妾的手啊！臣妾真的是等了好久。臣妾都不知道，陛下的手是這麽的溫暖。一直以為您的手和您對臣妾的態度一樣，冷如冰霜呢。”她說著，眼淚刷地就出來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