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遂寧見到相果心的時候,他正伏在榻上“哎喲哎喲”的哼唧,身下墊著兩層棉褥子,又壓了一層白狐狸毛的毯子。他的廝阿豆端著水喂給他,他不願喝,又哼唧兩聲,聲音越來越弱了。
湯娘踮腳摸摸白狐狸毛的毯子:“果心啊,你爹到底是疼你的,你瞧,這白狐狸毛,一點兒雜色也沒有,皇上賞下來,你爹即刻就給你了。”
相果心懶懶的趴著,動也不動。
“你也真是的,你拿石子投誰不好,去投常公公,投也要投準一點兒,現在好了,你沒傷著他,倒惹的這一場禍,連帶我也要被你爹,怪我沒看好你。”湯娘有些埋怨,提了提裙擺坐在白狐狸毛毯子上。
阿豆又端上來一碗紅豆湯想喂給相果心,湯娘接了湯,推了推相果心:“你倒是喝還是不喝?這紅豆湯廚上熬了一個多時辰呢,涼了就不好了。”
相果心不動。
湯娘攪了攪湯,自己“咕嚕嚕”的喝了下去。
相遂寧進房,帶進一股冷風。
她嗬了嗬手,蹲在榻前叫她的四弟弟:“果心…….四弟……”
“你走,我這兒不需要你。有我娘看著呢。”相果心想要推她,可又動彈不得,燒的太厲害了。
自己的母親唐氏生相果心的時候也不傻啊,是生產的時候沒挑日子才生了這麽個棒槌嗎?這麽快就敵我不分了。
換做旁人,相遂寧來都不來。
可這是她的四弟弟,是母親唐氏唯一的男丁,她不能看著他出事。
相遂寧伸手挨了挨相果心的頭,好燙,跟那日的烤紅薯一樣。
“果心都燙成這樣了,你們怎麽也不叫人?”
湯娘冷哼一聲:“這關二姑娘什麽事?你爹了,讓你四弟弟反省兩。”
“他燒壞了怎麽辦?”
“哪裏這麽嚴重,我養大的孩子我還不知道嗎?”
“阿豆,你去叫個大夫來。”相遂寧掏出荷包,裏麵隻有一粒碎銀子,顧不得了。
阿豆還未接碎銀子,就被湯娘一巴掌給打落在地:“老爺了,誰也不準去請大夫,不然,就是……反了。”
嗬,好大的官威,這裏不是皇宮,難道去請個大夫還要砍頭不成。
阿豆都被嚇成這樣,明珠肯定也請不著大夫,相遂寧決定親自去一趟。
湯娘撇了她一眼,馬上叫家丁:“看住二姑娘,她哪也別想去。”
“娘可別後悔。”
“嗯?”
相遂寧緩緩走到湯娘身旁,附耳道:“娘應該聽了,常公公正要找湯家舅舅呢,如果果心不好,湯家舅舅一定活不了。”
“你別嚇我。”
“如今這府裏,隻有我有法子安撫好常公公,了了眼下的局,如果不讓果心好,就是讓我不痛快,那麽常公公那裏要湯五,你們就等著交吧。”
湯娘臉一青,又發白,緩了緩神,搖著手帕道:“別攔二姑娘,隨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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