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拿著繡繃繡一塊手帕,繡著繡著也要打瞌睡。
炭火暗了。
“姑娘要不要喝點茶水?”明珠問。
“不想喝。”
“姑娘快些睡吧,很晚了,等繡完了這條魚我把湯婆子給姑娘換一換。”明珠嗬嗬手。
“明珠,你什麽?”
“我想把湯婆子給姑娘換一換。”
相遂寧披衣坐起,臉泛笑意。
明珠魚,是了。把他忘了。
陸禦好像家住城西槐樹胡同來著?
他長的又好看,一雙桃花眼,身形也挺拔,衣裳也不錯,而且,他是個男人。
而且,還是個不正經的男人。
當初素昧平生都敢拉自己的胳膊,想必臉皮甚厚,喊他一塊兒去青樓,他應該做夢都笑醒吧?
就他最符合條件。
相遂寧用過早飯便坐著馬車往城西去了。
自報了家門,陸府的下人很快請了相遂寧進去。
陸禦由丫頭婆子伺候著洗臉,銅盆裏的溫水冒著氤氳熱氣,陸禦捧一點兒沾臉,熱氣便在他臉上散開,他漆黑的眸子亮的像洗過的星星。
“姑娘到此,意欲何為啊?”陸禦問。
“冒昧打擾,還請陸公子不要見怪。”相遂寧福了一福。
陸禦往後閃了一閃,將手中的毛巾扔回銅盆裏,銅盆裏濺起的水花,映著陸禦的流星紫袍子。
記得這個妮子是個凶悍的,怎麽今兒這麽溫文爾雅,舉止端莊?她穿著男饒衣裳幹什麽?事出反常必有妖,陸禦摸不清頭腦:“你找我什麽事?”
相遂寧看看滿屋子丫鬟婆子。
“她們都是忠心的,不用回避,你吧。”
“這……”
“你想我了?”陸禦見相遂寧扭扭捏捏的,想逗她一逗,故意湊在她耳朵邊,他一話,相遂寧鬢發飛揚,耳朵都是癢的:“我還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姑娘就追到我家來,我的魅力如今都這麽大了嗎?”
這個不正經的。
再讓他扯下去,不知扯出什麽來。
還是開門見山吧。
相遂寧又福了一福:“我想請你幫個忙。”
“你吧,反正幫忙的事,一般我也幫不上。”
“我想請你去春花樓。”
“你什麽?”陸禦的漱口水含在嘴裏,差點兒咽了:“你……成何體統,你再一遍。”
“我想請你去春花樓。”
“此話當真?”
“當真。”
陸禦屏退了丫鬟婆子,拿毛巾擦擦嘴角的水滴:“姑娘你可不要騙我,去春花樓,這茶位錢,歌舞錢,酒水錢,姑娘錢,夜宿房間錢,打賞大茶壺的錢,茶馬錢,可是一筆不的數目。”
他果然輕車熟路,春花樓的收費項目他都一清二楚。
“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請別人了。”相遂寧假裝要走。
陸禦飛快的跟上來,腳步太大,差點兒被門檻絆倒:“既然姑娘如此大方,我也就不客氣了,走啊,一起一起,同樂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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