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日子很近了。
參加宴席,是相嫣最喜歡的事之一,閨閣女兒家,除了宅在府裏,能出去應酬的時間真的很少,而每次應酬,相嫣總能憑長相位列前茅。
她喜歡這種出類拔萃鶴立雞群的感覺。
出來亮個相都能讓女子嫉妒男子發狂,這樣的宴席,別是別人請的,便是掏門票,她都願意。
相遂寧踩著矮凳登上馬車,陸禦追了出來。
一連幾日抓藥煎藥,他身上泛濫著甘草的味道,甜絲絲的,那日他衣裳裏的青桔皮味兒還在,混合了甘草味,青桔皮酸裏發甜,也很好聞。
“二姑娘。”陸禦攔在馬車前頭。
相遂寧掀開車簾。緋紅珠花有抹煙霞的色調。
陸禦的眸子裏也映了一抹緋紅:“你弟弟病怎麽樣了?”
“多謝陸大夫關心。”相遂寧點頭為禮:“他好多了,傷結痂了,起來走動了,飯也吃的香。”
“噢。甚好。”陸禦著話,卻沒讓路。
“陸大夫還有事?”
“沒了。”
“那要不要送陸大夫回府?”
“要啊要啊。”陸禦著就要登上馬車。
明珠趕緊攔著:“陸大夫,我們好像不順路。色不早,陸大夫還請回吧。”
“你們這樣可就不厚道了,請我幫忙的時候,可是怎麽樣都順路的。”陸禦笑嘻嘻的:“二姑娘,阿水的病情,我想跟你推敲推敲。”
“我不懂醫術,凡事有勞陸大夫。”
“我陸禦是什麽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禦哥哥,你老叫陸大夫有點生分啊。”
“額……”相遂寧無法接話。
不能打斷他老孔雀開屏,他會覺得不盡興。
陸禦見相遂寧不接話,便訕訕道:“怕什麽,又不是讓你叫禦哥哥,快黑了,外頭怕不安全,你們且回去吧,明兒……我們還是染紗巷聚頭啊,不見不散。”
陸禦迎風站著,風吹動他水綠色嵌銀絲羅袍,層層疊疊。他笑起來,就像這層層疊疊的花開了,香氣撲上來,一浪一浪,把人都埋進去了,隻覺得躺在花海裏翻滾,麵前都是花瓣,連耳邊的頭發絲兒都是香的。
陸禦回府時,他母親莊氏屋裏的燈還亮著。尋常無事,過了酉時莊氏便歇下了,這日怕是有心等陸禦歸來。
陸禦淨了手往莊氏身邊去。
莊氏戴了銀白色遮臉紗,她眉眼清明,拿了一塊花糕給陸禦。
陸禦狼吞虎咽的吃了,由丫頭們伺候著又淨了手,問莊氏:“娘怎麽把遮麵紗用上了?今兒有外人?”
“沒櫻”莊氏正正羅裙:“你如今也大了,以後也要娶媳婦的,我不戴遮臉紗,有礙觀瞻,怕嚇著別人。”
“娘……”陸禦阻止她再下去。
莊氏端莊得體,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凡事拿捏的很有分寸。她甚少這樣妄自菲薄,如今陸禦到了嫁娶的年紀,她也開始操心了:“娘知道你大了,以後若有中意的姑娘,告訴娘知道,娘找媒婆到她們家提親。”
“娘。”陸禦臊紅了臉:“娘你在什麽?”
“以後少去春花樓那種地方。”莊氏淡淡道,隔著遮臉紗,也看的出她神情嚴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