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坊專給達官貴人家的女眷做衣裳,用料紮實,刺繡精致,響當當的招牌,引的宮裏的娘娘們都要青目。
隻要是現下有的料子,不管是蜀錦,還是浣花錦,三梭羅,軟煙羅,綢緞,妝花緞,雲霧綃,香絹,流雲坊都有存貨。
煙羅裙,石榴裙,留仙裙,鳳尾裙,條條精致。
無論是蜀繡,還是湘繡,或是緙絲,夾金銀線,繡娘都會。
便是衣裳之外的配飾,到銅暖爐,銀鐲子,貴如翡翠簪子,金銀簪子,紅寶石手串,隻要想戴,馬上就會用鋪著貂皮的漆盤呈上來。
隻要有錢,在這流雲坊都能花幹淨。
如今湯娘把裁縫請到家裏來,想必又是一筆不的開銷。
跟相嫣的大出風頭比,這點錢算什麽呢?
湯娘仔細的盯著裁縫下布尺,又“這裏窄一分才好,顯的腰身細,這裏寬一分才好,走動時裙擺搖,能像花兒一樣散開。”
裁縫一一照做,相嫣舉著胳膊由著裁縫們量完了,直喊累。
湯娘笑著取了十兩的銀子給量體的人,算是她們的辛苦錢,一麵安撫相嫣:“以後你可是要做當家主母的人呢,這人情應酬還在後頭,量個衣裳,怎麽就喊辛苦了,以後可怎麽撐起一個家呢。”
“以後我若嫁了人,隻管美美的讓人伺候著就行了,撐起一個家,是男人家的事,我既嫁了他,他便要養我疼我寵著我,就像爹對娘你一樣,我才不要辛苦操持,我的命就不是辛苦命。”相嫣得意一笑,雙手在腰下一拱,屈膝一蹲問湯娘:“娘,我這禮行的可好?”
“我教導的當然無可挑剔。那些個貴女,雖出於名門,我瞧著,多半不如我嫣兒。”
見湯娘給銀子利索,裁縫不忘誇讚:“都湯娘子持家有方,沒想到生的女兒也如花似玉,又識得規矩禮數,真是招人喜歡,這青城裏啊,再找不出第二個這模樣的人來。”
相嫣得意的抬起臉,生怕裁縫看不清。
湯娘也覺自己麵上有光。
流雲坊的裁縫見多識廣,她們皆相嫣好看,想來是不會錯的。
都是她這個當娘的會生。
若是後院那位瘋瘋傻傻的,也隻配生出來老鼠一樣不上台麵的東西。
她又想到了如今還在後院兒睡覺的相遂寧。
都日上三竿了,還睡著,也不知道能不能睡死過去。
還好她睡著,不然她知道了二月初二宴席的事,動了心怎麽辦?
裁縫卻提了起來:“湯娘子給三姑娘裁衣,要不要給二姑娘裁?不然把二姑娘叫來一並量體?”
湯娘的臉上立即就籠了一層黑雲。
裁縫趕緊圓場:“都是我們多嘴了,如今是去參加宴席,自然是嫡女去,哪有庶女去的道理,也不配的。”
這次相嫣的臉色都不好看了,紅的發紫,紫的發黑,緊咬著銀牙幾乎撕了手中的帕子,如果不是為了名聲,真想手撕了這倆裁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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