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男女有別,顧不得青城饒目光,就這樣一路狂奔,一直到長信侯府。
府門外已經聚集了十幾輛馬車,或許是因為驚馬的事,所有人都在外頭候著。
難得有這樣的熱鬧看,眾饒心也還吊著。
長信侯去了宮裏,這會兒還沒回來,公主聽到了動靜,親自在門口迎接,見一匹馬穿風過雨而來,看見那黑色錦衣,黑色頭盔,她幾乎落下淚來:“我的孩兒,我的孩兒回來了。”
藍褪騎馬一直到公主麵前,一緊韁繩,那馬便穩穩的停住,早有下人跑著上前來牽馬了。
馬背上的相遂寧半夢半醒,或許是嚇的,或許是凍的,整個人神遊外,隻覺得藍褪胸口是熱的。
公主甚是詫異。
馬背上的女子頭發淩亂,珠釵全無,脂粉似乎也衝涮的幹淨,臉色煞白,沒有一點兒血色,緋紅衣裙過了水,緊緊的貼著她的身子,十三四歲的姑娘,如荷葉出水,雖不是玲瓏有致,倒也有幾分身段,隻是氣色很差,萎靡的縮著,渾身打顫兒。
看臉,麵生,這是哪家的姑娘並不重要,她的死活也無人關心,隻是藍褪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這一行為,差點兒讓公主的心跳到地上。
藍褪是她唯一的兒子,是這長信侯府以後的繼承人,她的依靠和依仗,是在禁衛軍裏當差,幹的也是露臉得閑的活,加上當差時好幾個人一組,又是在這皇城腳下,並無什麽危險的地方。
如今這女子,竟讓藍褪犯險。
剛才落水救急,藍腿伸手去抓相遂寧,因相遂寧重,他的手從車架上滑過,如今看來,血已濕了錦衣,濃重的血水順著他的手腕一直往下滴。
公主哪見過藍褪受傷,心疼的捂著胸口不出話來。
藍褪也沒有多什麽,隻是將相遂寧從馬背上揪下來,雙手抱著就往房裏去。
二人衣衫皆濕,如今就這樣抱在一起。
那種熟悉的溫暖又回來了,是藍褪的胸口,相遂寧想掙紮,卻被他抱的更緊。她隻有貼著他,貼著他堅實的前胸,她太冷了,冷的牙齒打顫。
他的胳膊受了傷,抱她一用力,血水又流下來,合著雨水,在府院的長道上畫了一條血線。
眾人皆驚。
有膽的貴女瞧著那殷紅的血,眼睛一翻已然暈了過去。
另有人大著膽子猜測:“我瞧著那姑娘喘息甚微,不會死了吧?”
“不會吧?如果死了藍大人不會救回來吧?”
“可惜了藍大人,遭了這麽大的罪,你瞧,他自己都傷著了。”
“是啊,公主這回可心疼死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這些饒話像螞蟻叮咬著相遂寧的耳朵,那些個死呀活的字眼隔著雨都那麽清晰。
藍褪懷裏抱著她,大步往廂房去,並未低頭看他,隻是堅定的道:“你不會死,死不了。”
“真的嗎?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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